于中杰挥挥手,重新低下头,“下次想上厕所直接说,去吧我飞舞的小天鹅。”
这句话刚蹦出来,像被摇晃过的可乐在拉开的那一瞬凭空炸开。高越天刚喝进嘴里的水“噗”一声喷到他前桌的后背上。
前桌邱介还在思考自己的梦想是什麽,当他发现自己的未来一片迷茫时,戴上耳机,很惆怅的放了首歌。
“就让这大雨全都落下……”。
下一秒,高越天嘴里的水就落下了。
严柏礼沉默的望着教室里的一片鸡飞狗跳,开口问,“今天是泼水节麽。”
周芜老老实实的看了眼日历,摇头,“不是。”
背挺的笔直,都没话讲。
严柏礼思考半晌,没在乱想,拿出笔开始构思作文框架。
一直坐在讲台角落的于中杰终于挑好了礼物,看样子还对自己的礼物很满意。下单付款后,拿起桌上的戒尺敲了敲桌子,“行了啊,开始写吧。”
八班这群傻子很牛逼的点就在于能迅速进入状态,不管上一秒在干什麽,在老师提醒后就能静下心来写题。
因为没什麽梦想,所以就这麽流水账式的写下来,通篇都是瞎编。
好在周芜的态度比较端正,书面干净,字写的也漂亮。
于中杰大致扫了一眼后,就过了,还不忘夸一句,“真不是我说,人家周芜写的字是真漂亮,秀气!我都有些自愧不如……能不能给个字帖链接?”
周芜再淡定的性子也绷不住,眉眼弯着,很讨巧,“抱歉老师,天生的,没字帖。”
于中杰笑着放她回了座位。
虽说这群傻子乱了半节课,但全班人还是在最后几十分钟里奋笔疾书,克制着要飞到天上去的字,在两节语文课结束前把作文交了上去。
刚收拾好桌面,广播里突然通知,说今晚有暴雨,提前放学,不再上晚自习。
此话一出,班里人先是沉默,又重啓第二人格般瞬间变成疯狗,急哄哄的收拾完东西,板凳都没放,直接沖出教室。
高越天将作业胡乱一塞,出门前特神经病的喊了一句,“啊啊啊啊啊啊好可怕!要下雨了!”
周芜已经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站在一旁等着,随口问了句,“你怎麽回家?出租车?”
严柏礼将最后一摞书装进书包里,掌心撑在桌上,借力站起身,很低的嗯了声。
黑色的书包肩带挂在肩膀上,严柏礼用指尖勾着,向上扶了扶。
今天走的其实算早,班里还有慢吞吞打扫的卫生的值日生。
擡眼一扫,周芜现在才发现一件事。
一件挺小衆的事。
原来班里就他们两个走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