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逛下来真是酣畅淋漓,社交多到心累。袁如叫道:“我不行了,想喝水,旁边歇歇吧!”钟露也同意,两人往旁边角落走。她的声音应该不大,但在人潮中总有人热切观望她们。
没一会,就有贴心的带着皮肤的路人甲给两位美女送上冰镇饮料,真是体贴,场馆内无空调,十分闷热,这饮料送到人心坎里。
钟露还拿在手里怀疑能不能喝,转头见同伴已经燥热地插上吸管大口喝了。
“你不怕有毒啊?”她叫了声。
袁如看着已经走远一截的好心人,说:“你小点儿声,被她们听见多伤心。我反正喝了,有毒没毒天注定,宁愿毒死也不被渴死!”听到这满不在意的口气,她也只有跟着喝下了。
两人坐下休息,眼神散漫地望着下面来往的人流。
钟露已经拿起手机啪啪连续打字,她想起什么,说:“你知道吗,我还喊了邹霆,但他一直没回我消息,估计有事在忙吧,真是高冷!”
“啊你还叫了他啊,他怎么会来?”袁如很好奇地问:“你也会给他打扮吗?”
“如果要来,我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塑造潜力的人,他那也是个衣架子,可实验范围可太广了!绝对是场内最火的!”
“还有些期待呢,我打扮了下都有人拍照。”想到一件好友不知道的事,道:“既然是你叫了,他应该会来的,没回可能是没看见消息。”
“随便吧,男人都不靠谱,就连我男朋友都不来,简直可恶!”她脸上做出生气的表情,手上打字的动作一直没停,可能在讨伐对方的不来。
手机铃声响起,袁如冥冥之中觉得是某人,这种预感很强烈,拿起来看还真就是他。
袁韦庭:“哪儿去了?我不管你,你连报备都做不到?”
袁如:“在体育中心,体育馆这儿,有什么事吗?”
袁韦庭:“出去玩就是起一大早去体育馆运动了,跟谁呢?”
袁如莫名没了耐心,说:“……今天这里有漫展,跟钟露来逛展了。”
“国内也有漫展呢?你有没有cos谁?”
“有……叫川上富江。”
然后那头没声音了,袁如疑惑地喂了几声,放下手机查看怎么回事。
那边突然有了声音,说:“嗯,等着,我一会儿过来接你。”
袁如只听见了最后几个字电话就被挂了,还没来得及说拒绝。
早上她走了后,袁韦庭随即也出了门,他今天的行程是特意留出来的。
今天是他爹的忌日。
庄薇对他前夫感情没剩多少,但是责任感还维持着。自袁经年死后,每年的忌日她都会带上儿子去扫墓祭拜。
袁韦庭听庄薇的话,但痛恨他爸袁经年。
生前没让他消停几天,死后更不会让他有安宁的长眠。
袁家长子袁韦金不肯走仕途、还娶了跳舞的女人,让袁经年彻底失望。所以,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小儿子袁韦庭身上,从吃住穿行各个方面严厉管教他,别人家的小孩有一百条规矩,那么他就有一千条。
袁韦庭的叛逆打娘胎里就存在,庄薇怀他时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长大到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后,对于袁经年的教管方式,采取的对策就是简单地反着来。
好孩子的对立面就是他的目标。
和同学相亲相爱,他就神龙见首不见尾,学校都不去;和大哥兄友弟恭,他就日常找茬找揍,练拳头练肌肉……坏事做尽,堪称袁家造孽,出了个混世魔王!
今天的忌日,他准备得齐全。将吕瑞季一块带上,两人均一身全副武装的军装,从海宁乘直升机到上海。他还特意带上一副进口定制的赌牌。
美名其曰:“给老家伙瞧瞧他看不起的混小子,如今腰缠万贯是靠得什么?靠的就是他看不起的赌!”
对于他一身作战服冷酷地立一旁,让助理烧赌牌的行为。庄薇是见惯不惯的,她已经为了儿子放弃了男人,如今儿子的火气还未消,人都死了也不可能再爬起来闹事,遂随他去了。
祭拜完,袁韦庭道:“妈,我送你回市区。”
庄薇道:“穿这身不是要打仗?就不用劳烦你送我这一介平民了。司机在下面等我,我先走了。”
吕瑞季平时就带惯了笑的脸此时更扬了几分,他都听出来了庄薇的语气在说他庭哥幼稚。
袁韦庭笑着没说话,将她送到墓园门口。
然后走到一旁,打了袁如的电话。离得远了,容易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