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当然不对,以他飘行的速度,这山这林没有万里也有千里之遥了。小城虽小,他没听过,但小城所从属的省份他还是知道的,根本就不曾听说有过如此广阔的森林啊,且以他行走世界各地那些森林险境他也没小走过,眼前这些林木作物决对是他不曾看到过的。
想到这里他没做任何犹豫飞身就向来时的路飘去。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此刻的存在就已说明了这个问题,何况华夏大地从来就不曾缺少过各式各样的传说。
夏杨忍住了好奇心原路返了回去,对于这个群山环绕的小山村有了一丝敬畏,对于那些远方的大山更是避之连想也不愿想,他想有一天当他对于现在的生存方式感到厌倦时,他就去彻底的探探那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大山。
变化来自于一个暴风雨夜。
那天天气很好,现在已是盛夏,他按照以前的习惯,随着苏婆婆去了田地,田里种了玉米,玉米长得并不是太好,但夏杨却觉得田里的青草长得到是挺茂盛的,所以苏婆婆这几天的时间都在田里拔草。
因为是开山而成的梯田,田有些窄,却很长,夏杨便立在玉米苗上晒太阳,本来一切照旧的,但夏杨却莫名的有丝烦燥,总有种不是太好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看看老人有些麻木的劳作,再看看天上的骄阳,没有什么不同,却为什么会如此不安呢。这种烦燥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晚上天色大变刮起狂风的时候。
傍晚的时候天气变得就有些异常的闷热,虽是夏天气温正高的时候,但因为小村四周环山,加上树木郁郁葱葱,其实这里的气温并不是太高,夏杨虽然自己感觉不出来,但看周围的村里人就知道了。
因而当吃完晚饭村里老人嘀咕着说天怎么这么闷都出来纳凉的时候,夏杨就感觉到天气真的有些异常了。
他感觉不到温度,但不代表他看不出天空的异常。天黑了,往常明亮的星月都不见了踪影,黑呼呼的天空像要蹋下来给人一种十分沉闷的感觉,当村里人相继的熄了灯的时候,村里安静的如同没有了生命。
夏杨想到平时夜里的各种虫鸟鸣声,但今天却都静了下来,让他想到暴风雨前那一刻的宁静。
晚上纳凉时夏杨已听村里老人提过今天晚上肯定有雨,这是好事,入夏以来,雨水并不多,靠天吃饭的村里人平时都叹着气说今年收成肯定又不怎么样了,田里的农作物因为天旱叶子都有些发黄了,因而如果下场大雨应当是相当受欢迎的事情。
只是当狂风四起的时候,夏杨知道有些不妙,这么大的风,田里的玉米苗怕不太容易熬过去了。
因为田地的稀少与贫瘠,村里人种的粮食都差不多少。小麦收割之后种玉米与花生,玉米现在正是抽秆的时候,这么大的风下来,没有折的剩不了多少了。
夏杨原本躲在苏婆婆屋里的,但苏婆婆听着四起的风雨声,老人也在黑暗中叹气连连。苏婆婆的一亩地种的都是玉米,也不是没地种别的,但苏婆婆太老了,根本就没力再种别的了,而现在玉米折了,补苗太晚了,所以说今年的收成别提了,再怎么看得开,老人也不由的叹着气,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了。
夏杨听着难受,他不由又想到了苏梅。虽然他们做的是非法的生意,但苏梅生前为什么就没好好的想想老母亲呢?虽然生前很少听生到苏梅谈起家里的事,但最后他们休假说回她老家结婚,她也谈起了自己的母亲,那种愧疚那种隐隐的思念他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防着组织以亲人为质,但老人过的生活也实在太苦了一些。现在他是灵魂状态,也没法打听这其中的缘由,也无力去帮,所以只能心里跟着难受。
最后夏杨还是穿墙出屋,风雨立即扫过他,但他那飘摇的身姿依旧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只是觉得风大了些,让他有种难以维持身形的感觉。
伴着狂风暴雨而来的就是雷鸣电闪,雷声震怒,仿似整个世界都得罪它,它怒吼着要向世界宣战。电光诡异,仿似承载了雷声的怒火之后要将整个世界劈开,刹那闪过,天地一片白光,夏杨不自觉得将眼睛闭上了。
他立在屋檐下,虽然不怕风雨,但那雷电让他有种心惧的感觉,他想是不是回屋躲躲,即使他再怎么同情却也无能为力啊。
就在他刚想穿墙而过再回屋内时,一道闪电自天际携着阵阵闷雷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直直的射了过来。背着的夏杨当然看不到,他只感觉到闪电又划过天地,光刺得他眼睛又闭了,紧接着他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了疼的感觉。
不是结局的开始(三)
疼,是那种被电击中后烤成肉沫的感觉。夏杨想到自己不是已经没有肉身了吗?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是被闪电给劈中了。人能死几次,他已死了一次,这一次又被电给击中是不是他又将死一次,这一次是不是该是魂飞魄散了?这是夏杨最后的想法。
人究竟能死几次?死了再死一次,是不是反反得正,又将活了呢?
当夏杨再次有了知觉,看到眼前的景色之时,他又如此想到。因为此刻的他真的很难受,难受的痛苦的真想立刻死去。四肢如同被人一刀刀割裂般,那种滋味已不是人间的形容词可以来形容了。
躺在青草如茵的地上,夏杨忍受着身体所带来的负面影响,竟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
他想他上一辈子究竟积了多少功德,才有今生的福报啊。不对,上一辈子,死在他手里的人命即使没有三位数也得有两位数了,那就是说上上辈子了?他有些滑稽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