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入,夏杨想到很久之前他吸毒的经历,真得很似,他只觉得懒洋洋的,飘飘欲仙,快乐似神仙就是现在这种感觉吧。但夏杨毕竟是夏杨,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一股涩然滑上了心头,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老者笑了,很欣慰的笑:“这红樱虽是修复灵魂的奇药,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副作用,你也感觉到了吧,很小有人能从那种极致的舒畅中极时的醒来,如果一盏茶的功夫醒不过来的话,那将永远也醒不来了,而它对于你来说似乎没有任何的诱惑。”
夏杨轻轻一笑,却是无比的苦涩:“我吸过毒,这种感觉太像了。”他有将近六年的吸毒历史,如果不是遇到苏梅,也许他很早之前就已魂消魄散了。诫毒的历史他绝不想再经历一次,再加上后来的经历,因而那种诱惑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夏杨真不知道怎么感谢老先生。”他抱拳称谢。即使生前他也算是个江湖中人吧,因而历史再怎么变有许多东西还是遗留了下来,因而现在相处方式夏杨立即感觉流畅了许多。
“我说过小友与我有缘,且也是福缘深厚之人。”老者摇了摇手,也在沉思,似乎有些犹豫,似乎在想怎么开口与夏杨说才让其不感觉唐突。
“先生说我这是灵体,却不知是属于世尘中的哪一种存在方式?还有那红樱又为何物?”千头万绪,夏杨竟一时也不知该从那里问起,因而只能想到那里就问到那里。
老者叹口气:“其实小友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夏杨一怔,没死?他还没死,现在这种情况还不属于死亡?
不是结局的开始(四)
“生前小友应当是念过经拜过佛的人。”老者想了想突然道。
夏杨彻底的怔了。他,念过经拜过佛?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阎罗,却又怎么会如同老者所说念经拜佛的人呢?
但夏杨垂下了头。念经拜佛,那么久远的记忆,就是他自己都不曾记得的事情,那仿佛对他来讲已不是前生的事情了,而是前前生的事了。
夏杨看着老者,再一次的明白眼前这一切应当不是他梦中的事情,只是这短短的时间他所遇到的这一切竟然推翻了他前生三十多年的认知,而如今一个陌生的自称活了将近千年的老人说他一个杀手竟然念过经拜过佛,这究竟是一场什么的游戏什么样的梦?
但他不能否认老者所说的事情,因为这是一个事实,这是一个即使是苏梅都不曾知道的事实。如果他还活着,有他前生的身体,那翻开他那头黑色的长发,就会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佛门受诫的六个疤痕,他真真正正的在佛前剃度出家发下宏愿要一生礼佛的人,虽然那时他还年幼,对于人生对于这俗世红尘什么都不了解。
但那时在佛前许下心愿之时却是那样的虔诚,以至于以后的人生再没有那样如此深信过一件事情一个人。
只是后来对他来说那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让他从此引以为戒,让他从此再不相信任何的人与事,但这一切却不能抹杀那一切的事实。
而现在这位超凡脱俗的老者竟说他如今的福缘都来自于那一时的念经拜佛,让夏杨深深的以为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实际上他是个孤儿,自幼就被庙里的师父们收养,生活虽然清苦,但那时却真的认为相当幸福。因而他很小就受戒,也自幼念经诵佛,虽然后来老师父送他上学,但他对佛祖更加的诚心,一心想向老师父学习,将来也像老师父一样做个得道高僧。
只是世事无常,一切都在老师父去逝之后都变了。主持换人了,他们几个年龄相仿的孤儿相继缀学,被逼着四处化缘。没有老师父的主持,师庙越来越破败,几个师兄相继离开了,最后剩下他们年幼的几个被一个师兄三言两语的给骗着也离开了。说是要投奔一个老师父的生前好友,却没想到从此狼入虎口,堕入地狱,再回不了头上不了岸。
他前生敬的是带他入佛门的老师父,最恨的却也是佛门中人。因而后来他就把这段记忆雪藏,连苏梅都不曾告诉,却没想到今天竟让老者给看出了前缘。
夏杨想到老师父,心也不由得有几分黯然,现在的他应当是死了,所以前缘应断,对于要恨的那些人与事也就过去了,但对于教养过自己的老师父却非常的内疚,如果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就像老师父当年所说的是佛祖的试炼的话,那他还是真真实实的完败。
会是那样吗?他有些怔忡的想。
那时是那么恨,而如今算是死后再回头去看看,却不由得有几分茫然加可笑。
“老先生说我此时是因为那时的因果?”想起前尘的夏杨不由流露出几分迟疑。
老者看着夏杨脸色转换,知道这其中自有因果,再加上掐指而算,不由为眼前这个年轻人而叹息,他本来应当更有作为才对,命运无常,以此更加的看出就是他们修行之人之于天地无常面前也无可奈何啊?
“只是其一因果而已。”老者拂拂雪白的长须:“老朽所说的小友福缘深厚却还有一因,就是你这以灵体而引电之事。”
夏杨苦笑:“老先生开玩笑吧,被那电劈还属于福缘深厚?”那噬魂之痛夏杨是绝对不想再尝的。
老者哈哈大笑:“小友目光浅薄了,你这灵体是不是本是透明连自己都不见?”
夏杨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不属于身死之人,所以你现在的状况不属于魂体,而属于灵体。魂体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那种鬼魂所在,一般死后都会出现魂体去往地府重新投胎,即使有滞留在人世的也要受到地府无常的追捕或者尘间各门修士的超渡。但如小友这种灵体却是老朽平生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