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死。”这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修罗天的眼睛红得可怕,那张倾城的脸上现在满是狰狞暴厉。
蜘蛛皇并没有逃,在苏清河先后两次的自爆之后,他似乎就同样的陷入了魔怔之中,因而他根本就没看到现在变得犹如阿修罗的修罗天。在修罗天的手缠上了他的脖子之后,他还略显茫然的看了修罗天一眼。
也许他真的没来得及感觉,头与身体就已分家了,但似乎比曾经的苏清河更加的强横与诡异,因为即使脑袋搬家,也没有半点的血溅出来。而这时他的眼神却慢慢的清明起来,落在修罗天手中的头颅竟然那么诡异的笑着看着他:“这样是杀不了我的,何况你真的要杀了我吗?杀了我,苏清河的牺牲岂不是就更加的可笑了?”
修罗天的脸一片的木然,现在的他脑袋还是一片的空白,这个举动似乎只是无意识的行为。牺牲?苏清河的牺牲?似乎让他极度不愿意承认的消息,再次野蛮的钻进了他的脑海里。然后他真的明白了,他的清河就在他面前,生生的两次自爆了自己,先是肉身,后是灵体,为了救他,为了救这个莫名其妙的星球。
他紧紧的揪着手里的那个脑袋,人刹那间面如土色,心如死灰,全身的力气就如同一夕之间突然被抽空般,刻骨噬心的痛急剧的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处。
不能死,他不能死?清河都死了,他为什么不能死?修罗天疯狂的想着。他不是想过,如果形势真的到了无法挽救的那一刻,即使清河再怎么的反对与不愿意,他也要带他离开,但为什么现在却是如此的局面?他甚至都没想到要撤退的那一幕,他就决绝成这样子,选择了牺牲自己,这是成全他,还是成全了他想要留下的这个星球?
清河,清河,他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为了自己的无能,为了自己的性命,放弃了他自己。这就是他说要护其周全的誓言,他的心在痛,在流着血,他不相信,是不相信,不相信前一时还那么活生生的人,在他怀里撒娇嬉笑的人就这么的没了,没了,真的没了,灵体的自爆,自爆,自爆。
即使他的能力再怎么的逆天,他又去哪里再寻一个一模一样的恋人?
“啊——啊——啊————”整个世界里都弃满了修罗天那痛彻心肺的悲鸣。下一刻,他手里的蜘蛛皇忽然碎成了无数的肉块,而这时的天空更加的黯淡下来,整个世界都在为之震颤,整个大地都在悲鸣,整个海洋都在咆哮,似乎下一刻整个星球都要化为灰烬。
“修罗天,你不能这么做,快停手,不能让清河的心血白流。”本来被拎来打杂的卫泉等人现在根本近不了修罗天的身,只能在风雨飘摇之中狂乱的喊着。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快的他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他们被喊来唯一的作用就是防止蜘蛛皇的捣乱,但即使这样的防,没想到还是没有防住,因为在苏清河自爆肉身之前他们甚至都没有发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到现在他们才知道自己与其的差距究竟有多远。
等苏清河肉身自毁时,他们才醒悟过来,但那时整个空间的能量都处于一片混乱的状态,他们就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差点就被能量乱流给撕碎或者吞噬掉,而现在整个星球都在颤栗,不知是来源于失控的修罗天,还是被已不知粉碎了多少块的蜘蛛皇。纵使他们再不知道实情,但也知道眼前这个局面如果控制不下的话,地球似乎就真的完了。
“也许清河真的没事。”卫泉一声怒吼吼出了一句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来,但狂暴的修罗天却忽然停了下来,睁大了一双流着血泪的红眸看向了卫泉,看得卫泉都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
“虽然说生还的机会很渺茫,但别忘了清河是谁?所以即使我们亲眼所见,却也不一定就真的没有挽回的机会。因而你不能放弃,你不如去找他师父韩风扬看看,天机门之中应当保有清河的魂玉,说不定他只是通过时空通道而去了别的地方。”
其实这只是一番劝解的话,只要还有一丝清明的人都知道这是个谎言。无论怎样灵魂自爆的人是不可能还生存的,只不过不想苏清河用生命留下来的星球的真的就这样被毁罢了,只要修罗天的神智稍微能清醒一些,卫泉等人相信他不会还这么的疯狂下去的。他们没想到这一句谎言竟然真的就救了这颗星球所有人一命。
修罗天瞬间消失了,手里还握的蜘蛛皇半边的头颅,卫泉等人面面相觑,天空之中那些蜘蛛皇的碎片缓缓的再次融合,慢慢的又变成了一个有些残废的人,说是残废,因为他少了半边的头颅,看得卫泉等人心理充满了诡异与恐惧,但剩下的那只眼睛冷冷的盯了他们一眼,然后也消失了。
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此时心里究竟有什么感觉,茫然,慌然,或者更多的不以置信,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得他们都有种在梦中的感觉。
“我们还是先将灵脉给修复,让灵力恢复运转,不能让清河就这样白白牺牲掉。”卫泉低沉的道,那个少年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牺牲掉了自己,让他们叩心自问怕自己是做不到的。
苏清河会死吗?当然死不了的,不过变得很惨那是一定的。
此时的他面无表情的飘在这十分熟悉的地方,如果他还有表情的话。此时的他很淡定,毕竟已不是第一次来时的修真菜鸟了,再怎么说他现在也算是个修为有成的飞升者了,虽然他还不曾飞升。
没错,苏清河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他刚踏入修真界时,曾魂游过的混沌之境。多年后的故地重游,他人没有了曾经的慌恐,现在如果不是担心修罗天的话,他想自己肯定是喜要多过惊的。虽然现在他的样子似乎比第一次来还要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