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张铁柱痛快的回答,他并不在意多花点钱打发走这老汉。
“走,去商量商量赔偿问题!”
老汉笑逐颜开,放开张铁柱的同时,还轻轻地拍了拍他衬衫。
“哎呀,都是自己人,不要闹得太不愉快了!”
“对啊!不然笑笑在地府也会死不瞑目的吧!对了你打算给多少钱?”
听到张铁柱这样明确的回答,杨笑笑一方的亲戚们都舒缓了眉眼,好似闻到屎味的苍蝇,围着张铁柱就是嘘寒问暖。
“走吧,都走吧,事情都结束了!”
张铁柱漠然的看着这些面孔千变万化的人,心里冷笑不已,扭头就要离开。
这男人是没有心的,他是归于大海的游鱼。
杨笑笑不过是他诸多饲料中微不足道的一颗残渣。
当她从光鲜亮丽的食物被一点一点的蚕食成废渣之后。
等待她的除了那些扭曲呱噪的蛆虫就只有吃饱喝足后游鱼的抛弃。
“等一下,妹妹还没脱离抢救。”
柒染瞧着这一群人众星拱月地要随着张铁柱离开,她皱起眉,语气冷漠的提醒了一句。
这一句话似乎将众人耳朵里被堵住的棉花无情的扒拉开。
医院大厅里,被金钱蒙蔽双目的人们面面相觑,眼中有些恍然,似乎才记起这抢救的人还有一个。
最终,不知道是谁嗤笑了一声:
“杨笑笑都死了,她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死了也算解脱吧!”
“清月好像是被判给她妈妈对吧?没有自保和养活自己的能力,母亲都走了,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多辛苦。”
“杨家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说不定大学毕业就要去钓凯子,卖彩礼了。”
“别抢救了,跟着杨家穷得要死,那么低贱的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张家也不是不能养,可这不是耽误铁柱娶老婆吗?”
轻飘飘的几句话,在生死垂危的孩童,在他们年幼的生与死之间,大家选择了无动于衷。
更甚者,在杨笑笑死亡的那一瞬间,张清月已经被他们当做了地府团购买一送一的附赠品。
“我和妹妹拉钩过的,我们会去学校后山挖泥鳅,会去喂路边的鸭子,会一起摘四季花,妹妹她并不想死,在家里的时候,她曾经喊了我的,她的手拉住了我的,她想要活着。”
柒染声音幽幽的传入大家的耳膜里。
年幼的声音不分男女,似清澈流淌的溪流。
这带着凉意的声线从大家的心间划过,冲不走他们腐烂恶臭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