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分则突兀,少一分则木讷。
这场戏远比后期那些激烈的戏份更加难演。
凌蓁蓁没想到贺星回让她演这一幕,站在原地思索了五分钟,表演老师这几天教她找情绪,用生活中有过的经历带动自身反应。
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响声中透着急切与愤怒。
凌蓁蓁怒瞪她的假想敌,那个让沈宴笙豪掷千金的女人,盛气凌人地走到她面前,咬牙切齿的说:“江夫人您好,我叫钟醒。”
方琼一边看她表演,一边偷瞄贺星回跟余烬的表情。
“行了,下来吧。”
贺星回叹了口气,一个脑袋疼成两个大。
他想说这出戏是登场,不是捉奸,不是谁更凶就更有气势,没必要搞得跟找人打架一样。
余烬对他求救的眼神视若无睹,很捧场的给凌蓁蓁鼓掌。
“演得不错。”
认真的吗?
贺星回只觉得自己活在梦里,需要一阵闹铃,告诉他现在这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不是欠余烬的钱,他现在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凌蓁蓁面上一喜。
紧接着便听见余烬继续说:“就是情绪过于饱满,往回收一收吧。”
“钟醒离开江家十八年,她不是第一天恨上杜鹃,所以哪怕当初有再强烈的恨意,恨不得将仇人千刀万剐,现在也能沉得住气了。”
这才对嘛。
贺星回点点头,他还以为余烬被猪油蒙心,能夸出来那么违心的话。
“不过。”余烬话锋一转,笑得人畜无害,“凌小姐的形象在我心里最贴近钟醒这个角色。”
“余总是说?”
方琼紧张的向她确认。
余烬点点头,“角色先这么定了吧,明天我叫人准备合同,咱们找个时间签约进组。”
“那太好了!”
凌蓁蓁提着裙摆从舞台上下来,事情比她预想中顺利,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她想要的东西,就没什么是得不到的。
“谢谢余总跟贺导。”她心情大好,对自己的演技自信非常,“现在时候还早,不如让方姐找个地方,我们坐一坐怎么样?”
“我还有很多剧本上的问题想请贺导指教。”
“下次吧。”
贺星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指点愚钝的学生。
都还没正式开拍呢,就想让他受这种非人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