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超将视线从那里移开,看向赵珏,神色凝重道:“事情恐怕不简单了。”“把有关文物的资料带走,联系老李,让他通知警方处理。”众人花了很长时间,终于打理好一切,坐车回处里。“说到绑架,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来。”莫超又开始滔滔不绝。“他当年还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打架斗殴总少不了他,可人成绩出奇的好,也有人缘,你说说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莫超一脸愤懑的表情。赵珏闭目养神,不置一词。“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不知道哪根筋错了,去绑架,结果当然是进局子了。听人说去年冬天放出来了,好像到‘轩城’找工作去了。哦,你大概不知道,他叫,”“闫承旭。”听到这三个字,赵珏突然睁开了眼睛。轩城轩城,一个不大不小的老县城,虽然够不上繁荣,但是却比一般的小县城来得热闹。县长李平暗自庆幸,多亏了自己几年前的决断,想到要利用轩城的文化底蕴,和元家合作开发旅游业,才让这已经快要凝固的城市又注入了一点新鲜血液。不过这里可实在是太老了,那一片片黑瓦屋顶白面墙式的屋子老了,在烟雨中泛着白灰;那条像蛇一样蜿蜒着贯穿城镇的河老了,清绿的河水缓缓的趟着;在河上划船的人也老了,慢慢悠悠的拄着浆飘过那座更老的桥;就连河里的鱼都好像老了一样在水里懒懒地漂浮。旅游的发展虽然让县城再次热闹了一点,但是几年经营下来,越来越惨淡的客流量没能抑制住不可逆转的老化。来来往往的游客似乎带来了一些生气,但他们始终只是短暂的停留,匆忙为本地经济做一点贡献后,就同样匆忙地奔到下一个景点了。这里越来越不被看好,那些对未来充满想象的年轻人们都一窝蜂地往外跑,只在过年时像南迁的过燕一样在这里稍作停留。只可惜现在是暮春,燕子们也走的差不多了。坚守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老人。眼瞅着每年县政府报告交出的成绩单里,经济增长速度越来越慢,李平充满着忧虑和不甘。要是那些数字增长的势头一直保持着前几年那样的水平,自己应该早就升官了吧!尝到了开发旅游业来带的甜头,县长将目光放宽到了更广的领域,跑元府、拜访元老也更加勤快了。轩城的颓势也影响着那些县里的商户们。城里人越来越少,自己的店铺就越来越少被光顾了,不少人已经承担不了成本而面临倒闭破产。这些商户天天忧心忡忡,想要关掉店铺去别的城市发展,但又舍不得世外桃源般的轩城。为了更好的应对未来变化,他们自发的组织了”轩城商户协会”。元家的多数产业虽然早就已经在外地发展了,但是轩城本地的元府依然守着元家的宗祠,同时经营着城里面的大部分旅游业务,元老自然就出任商会的会长。商会每个季度都会在元府召开集体会议,每一个入会的商户都要参与,对上个季度进行总结,并规划以后的发展。这天,菲尔酒吧的老板从元府开完会回来,一身不吭地走进酒吧。在一边站台的闫承旭本想向自己的老板打声招呼,但是老板像是根本没看到他一样径直开了左侧小门,进了办公室。“嗐,不要在意,我们老板一直都这样!”同事小刘向闫承旭解释道。他穿着一套西服样式的服务生制服,正把一箱酒从库房搬到吧台边上。黑色领带整齐端正地束住白色衬衣的衣领,半藏在黑色马甲里,瘦小身材显出不相称的精悍有力。小刘在这家酒吧工作已经相当久了,据他自己说,初中毕业之后他就直接在这里就业。“唉,不景气啊!准是开会又没有什么好结果。”小刘手脚很快,已经将箱子里的酒全部拿出来放到吧台上了。闫承旭把拿出来的酒放到身后的柜子上:”以前的轩城还不至于这样的”。“是啊。哎,听这口气,刚回来?”“嗯是,刚从方城回来。”“啊?可以啊,那可是大城市。”“大城市又怎么样哟,瞧我这倒霉的,刚回来就被绑架了,身上东西都丢了不说,还失忆了。”闫承旭摇摇头,像是对命运无可奈何似的,转而又愤怒起来:”要是让我抓到绑我那个龟孙儿,我弄死他!”“得啦,人没事儿就万幸啦!这年头谁都不好过。”转眼,所有酒都上了柜子,小刘把空箱子搬回库房回来,”来说说你吧,你是本地人吗?”“我呀,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