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虞书慧看着陈云州头也不回地进了衙门,有些泄气,问秋碧,“你说他是不是在故意躲着我啊?”
秋碧苦笑,这不是很明显吗?
自家公主住在衙门中,陈大人就以他的行李还未收拾好为由,住去了好运客栈,这避嫌的意味太浓了。
现在公主的一应事务都是郑深在负责,陈云州根本就不露面,哪怕碰到了公主殿下,也就简单说两句就以公事要忙为由走了。
郑深办事倒是妥帖,无一不周到,可一问陈云州的事,他就打哈哈。
这明显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嘛。
秋碧虽替自家公主打抱不平,可也知道感情这种事强求不得,勉强来的姻缘最终很可能造就一对怨侣。
她轻声劝道:“殿下,您不是打算回京城吗?咱们已在庆川歇了好几日,也该启程了。”
兴许回了繁华的京城,公主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走了,渐渐也就将陈大人给忘记了。
虞书慧嘟囔:“急什么,皇兄让我在外面多玩一阵子都没关系。最近庆川气候很不错,咱们再玩玩,等北边春暖花开了,咱们再回去,这样一路上都是春天。”
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舍不得陈大人。
秋碧无奈地叹了口气。
陈云州回到衙门,也问起了郑深:“公主没说他们什么时候启程吗?”
郑深也是知道虞书慧先前打算的。
听到这话,他无奈摇头:“未曾,我瞧他们这样子,只怕短期内是不打算离开了。”
她不走,只能自己走了。陈云州揉了揉眉心:“让柯九准备一下,我明日去一趟河水县,跟文玉龙商议商议疏洪河堤的事。”
这事本来就比较急,如今虞书慧又在这,他正好避开。
郑深知道陈云州的意图,点头道:“好,公主还留在庆川,这次我就不随你去了。不若让陶大人陪你一同前往河水县吧。”
现在陈云州跟陶建华才是官府正儿八经的搭档。
虽说杨柏川曾为两人引荐过,可到底相处的时间还不多,需要磨合,这次出门就是个好机会。
陈云州一口答应下来:“好,一会儿我便让人去请陶大人。”
陶建华听说陈云州邀请他一块儿走访河水县,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次日清晨,两人只带了四名随从,没有惊动其他人,只着便装,骑马便出了城,直奔河水县。
河水县距庆川有一百多里地,中间的路也是一言难尽,一天时间肯定是没法到的。他们中途在一个小镇上歇息了一晚,第二日清晨继续出发,直到日落时分才赶到河水县。
这时六人已是精疲力尽了。
陶建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苦笑道:“习惯了庆川到庐阳的路,这猛然之间再走这样的乡间小路,真是让人难受。陈大人,实不相瞒,我这屁股都被磨痛了。”
这话固然有奉承陈云州将庐阳的路修得好的意思,但也是事实,连续骑两天的马,中途只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他大腿都磨红了,很是难受。
陈云州笑着说:“辛苦陶大人了。我也有些吃不消,咱们回去放慢一点速度,实在不行还是坐马车吧。”
马车虽也颠簸,可到底比整天都坐在马背上好多了。
陶建华点头:“坐马车,坐马车,我这把老骨头禁不起这么折腾了。走走走,咱们还是赶紧去找文大人,好好吃个饭,洗个澡,睡一觉。”
陈云州哈哈大笑:“那咱们再坚持一会儿。走吧,不然城门得关了。”
六人骑马进城,直奔县衙。
文玉龙接到消息,连忙出来迎接:“下官见过陈大人、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