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让他们去修路,一天竟有两斤稻谷的补贴。
就算现在稻谷价格很便宜,可也要个六七文钱啊。
这些稻谷拿回家,添点野菜之类的,煮成粥,够一家老小好好吃一顿了。
因为去年干旱的缘故,今年春天,很多人家里早就断粮了,整日以野菜、萝卜、白菜之类的为生,十天半月能吃一顿杂豆饭都是好的。
谁家不想多搞点粮食填饱肚子。
“官爷,我家儿子多,四个成年小子,力气都很大,能不能一家多去几个啊?”一个老者睁着渴求的眸子询问道。
他开了这个头,其他村民也纷纷说:“是啊,官爷,一家一个太少了,咱们村里有的是人,能不能多去几个啊?”
“求求您,通融通融啊!”
“官爷,这天气热,您喊了这么多嗓子,肯定渴了,去老朽家里坐坐喝些茶水润润嗓子吧!”
……
这衙役在衙门干了十几年,还是第一回下乡征集百姓服役却受到如此热情的款待。
他乐呵呵地摆手:“不行不行,这是衙门的规定。我跟大家透个底,这修路上面可是没拨一个铜板的。这发的粮食都是陈大人自个儿掏钱从庆川商人那里买来的。”
“咱们陈大人心善仁慈,知道大伙儿因为去年收成不好,很多家里揭不开锅,借着修路的由头补贴大家。一家一天最多就两斤,要是谁家多占了,其他人就要饿肚子了,大家多体谅啊!”
“这事全是自愿,官府不会强制大家去服役。愿意去的,一家出一个,不愿意去的,那就算了,这名额不能转卖顶替,若是发现抓住了,退还所有粮食不说,还要挨三十个板子。”
村民听了这番话,也不好意思继续强求了,只是一个个感激地说:“谢谢陈大人,陈大人真是咱们县的活菩萨啊!”
“知道就好,大家相互转告啊。家里兄弟多的,可以轮流来,去了要好好干活,若是偷奸耍滑,会被拉出来打板子的哦。”衙役敲锣警告大家。
村民们连忙摆手:“不会不会,官爷放心,咱们一定卖力干活。”
衙役很满意,又说起官府的第二个告示:“此外,官府还要收石头,不超过鸡蛋大,十斤换二两稻谷,没选上的可以去捡石头,凑个几十百来斤,送到修路的地方,当场给大家结现粮。”
这下家里男丁多的也不愁了,山上,地里,哪里不是石头?
就连妇人、小孩也高兴了起来,大块的他们搬不动,但可以捡小的,凑一凑,弄个几斤粮食也能改善一下生活。
陈云州坐在衙门中,突然就看到拥护值一下子长了几百。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时不时地就窜出几百拥护值,一天下来竟有一万多,于是很快他的拥护值又到了五万。
但过了五万之后,增长速度就慢了下来。
陈云州估摸着是到了瓶颈。
现在庐阳县的百姓绝大部分都给他贡献过拥护值,再想从他们身上得到拥护值的难度高了不少。
还是需要导入更多的人口啊。
对比收获满满的陈云州,欢欣鼓舞的百姓,冉奎他们就惨了。
本来他们的粮食价格就压得很低了,现在官府搞这么一出,很多百姓去修路捡石头就能得到粮食,谁还会花钱去买他们的?
冉家粮铺米店整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伙计都闲得发霉。
尤其是现在天气热了起来,又经常下雨,空气潮湿,稻谷还好,只要不被打湿再存放个半年一载没问题,但已经磨出来的米就不好保存了,一个月卖不出去,那就会生虫。
没法子,冉奎只能将米贱卖了,然后关了粮铺。左右是卖不出去的,这样还能省几个伙计的工钱。
他将这一切都算到了陈云州的头上,发誓要搞到玻璃镜子的制造方法,然后搬去庆川,跟着娄发祥发大财。
没错,冉奎已经生出了离开庐阳,前往庆川投奔表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