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带系得不紧,让他看上去多了些不常见慵懒,身上一贯好闻的味道夹杂着苦涩的药香,下颚泛着淡淡的青色,鼻梁高挺,气息浅浅,窗外的光亮落进他黑沉的眼眸里缀着细碎的光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她开始有些紧张。
魏钦眉梢微微一扬:“明黛。”
他声音好似含着钩子,明黛耳朵莫名的发烫,脸也变红了,心跳如击鼓,结结巴巴地说:“怎,怎么了。”
她羞赧的模样看得魏钦心底发软,他很认真地对她说:“我也不坏。”
所以你别急着拒绝:“你可试一试。”
楼下的嘈杂声完全将他的声音掩盖,明黛没听清,心里着急,又问了一声:“什么?”
魏钦薄唇抿紧,深吸一口气,一阵儿沉默,他咬着牙:“你故意的,是不是?”
被魏钦赶回家的明黛躺在床上,心里十分委屈,她真的不是故意装作听不见的。
她翻过来,转过去,睁着一双大眼睛,完全没有办法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魏钦的声貌。
她气恼地把薄被盖到脸上,握拳气鼓鼓的用力垂了两下床板,早知道不去看他了,平白受了一顿气回来。
她才不是故意的!
这回不仅魏钦生气,明黛心里也憋了一股气。
她想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次日天空放晴,园子可以继续动工了,阿福翻过墙头来传话:“姐儿,曹师傅问假山方向该怎么摆。”
“让曹师傅自己看着放吧。”
明黛躺在石榴树下的躺椅上,她摆摆手,随口说。
阿福见她真不管,点点头正要回去,又被明黛喊住。
明黛到底还是不忍心,起身说:“我看看。”
明黛每过去,就踩着梯凳,趴在墙头,远远地指挥着师傅们放置山石。
“明小姐,其他新栽的花也要用竹篾绑起来吗?”另一边栽花草的妇人们瞧见明黛,趁机询问道。
明黛没有听懂他们的意思,不解地看着她们。
其中一位妇人走到绣球花花丛前,弯腰拨开花头,示意明黛看:“那些花要是都像这般,估计能结实些。”
明黛这才看到那些绣球花根部贴着花杆的地方都插着两根短短的竹篾,再用细绳帮着把花杆固定在竖立的竹蔑上,这样那些被雨打地弯了腰的绣球花都高挺挺地立了起来。
明黛楞了楞,摇头说:“不是我做的。”
“那可能是浦真管事吩咐的。”妇人想了想说道。
“能用竹蔑固定的都绑上吧。”明黛觉得这个法子很不错。
不过心里有些奇怪,她怎么没有没有听浦真提起过呀!
浦真正闲着没事儿做,揣着手在一旁看着工人们挪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