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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卫国政变（第1页）

公元前757年，卫武公薨，卫庄公嗣位。注：1【卫国，姬姓，侯爵，先祖初封时，原是周武王的弟弟，封为大司寇，称为康叔。都城朝歌，今河南淇县。】2【卫武公：姬姓，卫氏，名和。公元前812年-公元前758年在位。在位55年。寿95岁。】3【卫庄公：姬姓，卫氏，名扬。卫武公之子，卫桓公、卫前废公、卫宣公之父。公元前757年-公元前735年在位。在位23年。】卫庄公夫人是齐国的公主，史称庄姜。庄姜貌美贤淑，嫁给卫庄公多年没有生育子女。卫庄公的妃子，史称厉妫（ligui），也没有生育。厉妫的妹妹，史称戴妫（daigui），随姐姐一起嫁给卫庄公，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名完，一个名晋。庄姜的性格很好，贤淑而且不嫉妒，就把公子完当做自己的儿子来抚育。而后庄姜又挑选一个宫女陪侍卫庄公，生了一个儿子名州吁（zhouxu）。注：1【庄姜：齐庄公嫡女。齐国，吕姓，姜氏。】2【厉妫、戴妫：陈国的公主，姐妹二人。陈国，妫姓。姐妹共嫁一人，乃是古代陪嫁制度。厉、戴，皆为其谥号。】州吁性情暴戾（baoli），爱好舞枪弄棒，谈论兵法。卫庄公溺爱州吁，任其为所欲为。大夫石碏（e）曾经劝谏过卫庄公：“疼爱孩子，就要教育他正确的人生观和正确的道理，这样就不能走歪道。孩子成长的理论是，太过于宠爱了，就会使孩子骄傲自满、目空一切，长大以后就会有许多麻烦事，造成祸乱。主公如果想要传位给州吁，那么就应该马上确立为世子。如果不想立他，那么就要减少给他的花销，抑制他的行为和欲望，打击他的心里预期，这样就不会引起祸端了（臣闻爱子者，教以义方，弗纳于邪。夫宠过必骄，骄必生乱。主公若欲传位于吁，便当立为世子，如其不然，当稍裁抑之，庶无骄奢淫佚之祸）。”注：【碏（e）（新华字典里就给这个碏子一个解释，就是历史上的这个名字）。】卫庄公嘿然，不予理睬。石碏的儿子，名石厚，与州吁相处的很好，是好朋友、铁哥们，经常一起喝酒唱歌、捕鱼打猎，经常骚扰居民、寻恤滋事。石碏痛恨自己的儿子跟着公子哥不学好、游手好闲、不务正事，就把儿子关在家里，皮鞭呀板子呀的教训了一顿，房间上锁，不许出去。谁知石厚不知悔改，半夜撬开房门，翻墙逃走了，直接逃到州吁的府邸。从此之后，州吁与石厚饭则同桌、寝则同床，形影不离，石厚也不回家了。公元前735年，卫庄公薨（死了）。公子完嗣位，史称卫桓公。注：【卫桓公：姬姓，卫氏，名完。卫庄公之子，卫前废公、卫宣公之兄。公元前734年-公元前719年在位，在位16年。公元前719年，州吁聚集卫国流民弑杀卫桓公。自立为君，史称卫前废公。卫桓公成为春秋时期第一位遭到弑杀的国君，从此弑君成为惯例。】卫桓公生性懦弱，石碏知道他不能有所作为，告老回家，不参与朝政了。州吁此时一看，没有人管得了我了，自此更加肆无惮忌，骄横跋扈，为所欲为了。日夜与石厚商议篡位夺权的事。此时正是周平王五十一年（公元前720年），周平王薨，周桓王登基继位。卫桓公计划到京城洛阳吊贺。石厚得到这个消息后大喜，就与州吁商议：“机会来了，是成就大事的机会呀。明天君主启程前往京城，公子可以在城西门设宴饯行，预先埋伏兵士，敬酒时，拔出匕首刺杀君主，手下如有不从者，立即斩首。君主的位子，就拿到手了。”州吁大喜，按计划行事。次日，州吁迎接卫桓公来到西门行馆，设宴饯行。酒至数巡，州吁敬酒，来到卫庄公身边，拔出匕首，刺杀哥哥卫庄公，一刀毙命。跟随的护卫和大臣知道州吁的武力超群，又是卫侯家里的事，又有周围预先埋伏的兵士，谁人敢出头干涉？只得跪拜顺服。州吁于是就自封为卫国的君主，封石厚为上卿大夫。卫桓公的弟弟公子晋得到消息后逃亡到邢国（河北邢台）去了。州吁即位没几天，国内就纷纷传说弑（shi）兄夺位的事情了。州吁就与石厚商议：“我想要树立威信，就要找附近的国家打一仗，以便给国内人一些脸色看看。你看咱们先找谁打一仗立一下威风呢（欲立威邻国，以胁制国人，问何国当伐）？”石厚说：“相邻的几个国家与咱们都相处的挺好，找不出什么理由去跟人家打仗，只有郑国当年由于公子段叛乱，然后公子段的儿子公孙滑逃到卫国避难，郑伯带兵来追究责任，先君卫庄公谢罪，罢兵求和。这是咱们卫国的国耻啊。主公如果想出兵打仗，那么首先就要攻打郑国（邻国俱无嫌隙，惟郑国昔年讨公孙滑之乱，曾来攻伐，先君庄公服罪求免，此乃吾国之耻，主公若用兵，非郑不可）。”，！州吁说到：“前几天郑国与齐国刚刚在石门（山东济南）结为盟友，这两国已经成为联盟，我们卫国如果攻打郑国，那么齐国必然相助，我们怎么能够抵挡两国的攻击呢？”石厚回答说：“现在的异姓诸侯国，只有宋国是公爵，级别最高，同姓的诸侯国，只有鲁国辈分最大（当今异姓之国，惟宋称公为大；同姓之国，惟鲁称叔父为尊）。主公如若发兵攻打郑国，必须派遣使臣向宋国和鲁国请求派兵援助，然后再求助陈国，咱们五个国家的五路大军一起攻打郑国，必胜无疑了。”注：1【惟宋称公为大：古代新王朝建立后，封前两个王朝的王族后裔为诸侯国君，称为‘二王’。周初封夏禹后裔在杞国，封商汤后裔在宋国。但是杞国的封地，没有宋国封地大。】2【惟鲁称叔父为尊：周成王时封周公旦在鲁国。周公旦是成王的叔叔，所以在周朝时称鲁国为叔父之国。】3【宋国，子姓，公爵，是商王帝乙的长庶子，名叫微子启。因纣王不道，微子启抱着祭器归顺周朝。都城河南商丘。】4【鲁国，姬姓，侯爵。是周文王的第四个儿子周（姬）公旦，留在首都辅佐天子，任宰相，管理天下自陕西以东各路诸侯。封其长子伯禽在山东曲阜。】5【陈国：妫（gui）姓，侯爵。是舜帝后裔。都城河南周口。】6【蔡国：姬姓，伯爵，是周武王的弟弟，叫做姬叔度。都城河南上蔡。】州吁说：“陈国和蔡国都是小国，对朝廷都很顺从。最近郑国与朝廷之间发生的矛盾，他们想必也都知道，请求他们一起攻打郑国，肯定没问题。但是，宋国和鲁国是实力强大的大国，他们怎么能够听从我们的建议呢？”石厚说到：“主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宋穆公继承他哥哥宋宣公的君位，宋穆公临死前，想要报答哥哥的恩德，没有让自己的儿子冯继位，而是让位给了哥哥的儿子与夷。公子冯怨恨父亲宋穆公，而且嫉妒公子与夷，跑到郑国寻求庇护，郑伯把公子冯收留下来，时常想要为公子冯夺位的事起兵攻打宋国（昔宋穆公受位于其兄宣公，穆公将死，思报兄之德，乃舍其子冯，而传位于兄之子与夷。冯怨父而嫉与夷，出奔于郑。郑伯纳之，常欲为冯起兵伐宋，夺取与夷之位）。现在请求宋国一起攻打郑国，正是好时机。而鲁国现在的军政大事，都是由公子翚（hui）掌管。公子翚兵权独揽，根本不把鲁国国君放在眼里。如果用大量钱财贿赂公子翚，鲁国肯定能发兵相助。”注：1【与夷：宋宣公之子。继承他的叔叔宋穆公的君位，史称宋殇公。公元前719年-公元前711年在位，在位9年。】2【公子翚：亦称公子恽，字羽父。鲁惠公庶子。鲁隐公时任大夫，独断专权。】州吁大喜，马上派使者前往鲁、陈、蔡三国进行外交联络。唯独对于派往宋国的使者，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石厚推荐一个人，名字叫宁翊（ngyi），口才很好，辩论能力极强。宁翊来到宋国，宋殇公（与夷）问：“为什么要攻打郑国呢？我宋国与郑国又没有什么恩怨。”宁翊请求宋殇公屏退其他人员，单独对宋殇公说：“您的君主之位是怎么来的呢？”宋殇公说：“是我哥哥传位给我的呀。”宁翊说：“君主之位，父死子继，古之常理。您的哥哥虽然有尧、舜之心，可是公子冯却怨恨没有传位给他，现在在郑国客居，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夺回君位。郑国收留公子冯，他们已经谋划很久了，一旦有机会，他们就会以拥立公子冯的名义派兵攻打宋国，那时宋国的国人会感念宋穆公的恩德，不忘其子（公子冯），内外生变，您的君主之位就危险了。今天，我来请求您一起攻打郑国，其实也是为您除去心腹之患啊。”宋殇公本来就有忌惮公子冯的心事，经宁翊这么一说，正合心意，于是欣然决定发兵。鲁国公子翚接受了卫国的贿赂，不由鲁隐公做主，私自发兵相助。陈、蔡两国也如期发兵相会。这五国，由于鲁国爵位是公爵，所以被推选作为盟主。五路大军将郑国东门围得水泄不通。郑庄公开会询问意见，有主战有主和，意见不一。郑庄公笑着说到：“州吁刚刚篡位，还没有得到民心的支持，所以找借口提起公孙滑逃亡卫国而被我郑国发兵征讨的事。现在向四国借兵攻打我们，只不过是想立威而压服卫国的民众罢了。鲁国公子翚贪图贿赂，没有国君批准，军心不一；陈、蔡与我郑国并没有恩怨，也不会死战；只有宋国国君忌惮公子冯在我郑国，他是真心相助的。现在把公子冯送到其他的地方，宋国必退兵追随而去。再派人领兵出城挑战，诈败而走，州吁得到了胜利的名声也就达到了意愿，况且他心里担心自己国内民心未定，怎敢在前线耽搁太久，必会扬言大胜，满意回国。另外，我还知道卫国大夫石碏，是个忠心耿耿之人，很快就会乘机发动政变。州吁自顾不暇，又怎么能够伤害到我们呢？”于是郑庄公按计划行动，送公子冯到长葛（河南许昌长葛市境内），宋国军队追随而去。派兵出城挑战，诈败而回，州吁认为挑战郑国已经胜利，可以达到立威国民的目的了，于是率领军队高奏凯歌，回国了。总共从五国军队合围到解围，才仅仅五天而已。真是一场闹剧。这是公元前718年的事。：（）东周列国志注释白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