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青同嵇元说:“想不到梅先生才是急色的那个,你看他看风芫和当日看我是不是差不多?”听她说起“急色”,嵇元晓得风荇的秘密都被她抖光了,也笑道:“意远自来孤身一人。他年纪轻轻的,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平日看着冷淡些,不过是因为自己就已经很出众了。”
江黛青蹙眉:“你对梅先生的偏爱都写在脸上了。”她说:“你看着冷酷,心倒赤诚。”
嵇元觉得这话有些耳熟,恍惚觉得似是姜焉焉说过江黛青什么。他还在走神,梅言已经看完了风芫:“问题不大,想是酷热之时容易起翳,平日少吃煎炸热毒食物,多吃些明目清肝的东西就可以了。”
众人听了都看向江黛青,颇觉诧异。梅言见状不解:“这是怎么了?”
嵇元道:“黛青一看风芫就说他眼睛不好,让请你来看看。风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个问题。”
梅言脸色变得凝重,他看看风芫,又问江黛青:“是因为那滴泪痣?”
江黛青不置可否。
梅言缓了一缓,才向众人解释道:“生在穴位上的痣在一定程度上能反应身体状况,但也不绝对”
嵇元诧异:“黛青,你果然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江黛青只道:“秘密使女人更有魅力。”她转而问风芫:“‘芫’是多音字吧。”风芫恭敬回她:“是。”虽然只一个字,却清澈如泉水,深流入人心。
江黛青道:“梅先生名字也只得一个‘言’字。你便叫风‘元’吧。”她说:“同字不同音。”
嵇元尚在,风芫以目视之,见他点头,便道:“是。”
江黛青又转向嵇元:“你该和你属下都讲清楚,我无需他们叩拜,便将我当作芸芸众生即可。”
嵇元不解:“芸芸众生?”江黛青道:“你路过一棵树,会给它磕个头吗?”
众人都不禁低头莞尔。
忽然一声清脆的响声,江黛青看到是香云打碎了一个笔洗。她看侍女们还不时偷觑风芫,怒其不争:“你们也是日日看着王爷、风荇、梅先生的,也该长些见识了!怎么还是这幅样子。”不一会儿,她又叹道:“也罢,就这样也好。要不然真把眼界抬得高了,将来可怎么嫁人?”
嵇元随口说道:“也不是所有人都看脸的。”江黛青猛然想起了碧藕,对着他冷哼一声,起身就走了。倒把嵇元吓一跳:“这是怎么了?”
江黛青不理他,自己到书案前取出水玉砚打蜡。她不打算把这个带走,所以索性保养了收起来。
小怜见状走来悄悄拉嵇元的衣袖,告诉他:“碧藕从前不肯走,就是谗王爷的身子。”说完就溜了。
嵇元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把风荇、风芫、梅言都看得一愣一愣的。面对嵇元求助的目光,他们一个个都躲开了,谁也没有哄心上人的经验。
字短情长论虎狼
叹口气,嵇元也只得自己收拾自己的烂摊子。他走到江黛青身边,意图投其所好:“我想着你也不会带这个,所以还是挑了几块易水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