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荇便走到江黛青身后,她说得别具深意:“宫大人说,夫妻感情好,就没有作案动机。你懂了吗?”风荇应诺而去。
宫茂频频觑着江黛青,惊疑不定。江黛青却对他和嵇元说:“走吧。赶了四五天的路,且歇歇再说。”
众人回到总督府修整,用过了晚膳,风荇才回来向江黛青复命。江黛青问都不用问:“走,去看看勤政的宫大人,歇了没?”
嵇元和江黛青带着风荇来找宫茂,宫茂果然还在挑灯疾书。见他们到来,忙起身行礼。然后取来一封书,双手奉与江黛青。江黛青微怔,接过一看,笑对嵇元说:“是太子给我的书信。”
江黛青就取书出来看,还吩咐风荇:“给宫大人说说吧。”
风荇领命,对宫茂道:“卑职查得赵生常与友人相聚秦楼楚馆放浪形骸。”
江黛青一句一顿:“少年夫妻、入赘、放浪形骸。”
宫茂道:“可是据说,赵何氏从不介意,她和赵生确实感情甚好。”
江黛青冷笑:“感情甚好。”她对宫茂说:“你就说这算不算动机吧。”
宫茂想了想:“确如祾王妃所言,这是动机。”但他又道:“还差凶器。”
“这个就在赵家。”江黛青看着太子的信渐渐微笑起来。
宫茂迫不及待:“这么说,明日可以开审了?”
江黛青放下书信,抬头道:“开审?你想在哪里审?”
宫茂茫然:“自然是府衙。”
“将犯人提到案发现场,在哪儿审。”江黛青又对嵇元说:“明天叫梅言选个脖子和男人粗细差不多的死猪,带到现场去。”
嵇元猜到了:“你是要还原作案过程。”江黛青冲他一笑:“不错。”
宫茂也没有异议。
江黛青和嵇元暂且在总督府落脚,她和嵇元说笑:“我就说林穹他们没圆房吧。”她把太子的书信递给嵇元。
原来皇帝经由内侍省,趁大婚之际在宁远侯府安插了人手,是位德高望重的嬷嬷。他经由嬷嬷之口知道了林穹和澹台素滟婚后一直未曾圆房,又开始疑神疑鬼的。这让澹台素滟察觉了出来,把林穹堵在房里,强行圆了房。扭头就把嬷嬷退回了内侍省,说是“窥探主上私密事”。
知道江黛青关切澹台素滟的事,太子就把这段笑话写在书信里迫不及待地给她寄来了。
江黛青赞叹道:“还是素滟小宝贝儿手段厉害。宁远侯府有她主理是铁板一块了。”
嵇元想象不到:“林穹还能被澹台素滟用强?”
江黛青道:“这就和你能被我用强一样,原不在于体格之强弱。”嵇元看着她就开始想入非非。江黛青岂能不知:“你喜欢?”嵇元点头。江黛青就嬉笑道:“那赶明我们也试试?”
次日,一干人等都挤在赵家小小院落之中。嵇元和宫茂坐了上首,江黛青坐在下首,身后风荇侍立。书吏和幕僚挤在书案那边,皂隶都在厅外。梅言将乳猪放在死者血迹之上。
不一时,赵何氏带到。她看来三十上下,颇有姿色,只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有些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