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青猛然醒悟:“这是签名?!”
“什么?”梅言一愣。
江黛青说:“看看还有没有尸体是右肋下有擦伤的!”
梅言便从内侧开始一一解开尸体衣衫查看。只有一具没有,还是个病死的。
饶是见多识广的江黛青也甚是震撼:“至少八条人命。这八人都是这半个月来死的,那他几乎两天杀一个?”
梅言也是严肃:“最新的这四具,你再看看。”江黛青依言细看,不由望向他:“你也看出来了?这两具是同一时间死的,那两具是同时。他现在一次杀两个人。”
江黛青起身苦笑:“好消息是他冷静期好像变长点了。坏消息是现在一次杀两个。”和梅言对视一眼,她又叹道:“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好消息。看死亡时间,他应该马上就要再动手了。”
这些尸体都要让人起回府衙,江黛青和梅言将尸身和草席整理好,一起出来。简单地做个清理,作别了义庄的两位老仆,江黛青和梅言一前一后向庄外走去,步伐都有些沉重。
行至影壁前,突然从影壁后面蹿过一只老鼠。江黛青惊呼一声转头就抱住梅言,跳进了他怀里。梅言也下意识地揽住她腿弯,两人同时一僵。
梅言和江黛青视线相接,都颇觉尴尬。沉默片刻,到底还是他先开了口:“万万没想到最先发现你弱点的人竟然会是我”江黛青咽口口水,搂着梅言脖子的手臂反而又紧了些。
感到江黛青的手还在微微发抖,梅言叹口气,认命般地将她抱了出了义庄,直走到拴马的柱前才停下。
梅言将江黛青放了下来,江黛青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默默地解着飒露紫的缰绳。梅言看着她的背影心想:面对尸身倒是镇定自若,一只老鼠吓得花容失色。
回到城里,江黛青请梅言替她去跟宫茂回话,自己先回了馨园。梅言进了总督府,嵇元和宫茂已经在等着了。
“黛青呢?”嵇元见梅言独自回来,忍不住问道。
“她”梅言言辞有些闪烁:“她受了点惊吓。”听他这样说,嵇元立刻丢下他们,回馨园去了。
宫茂也是心惊:“王妃受到了惊吓?”梅言只说没事,有祾王在。
梅言将义庄的情况和自己与江黛青的推测全都告诉了宫茂。宫茂瘫在椅子上,脸色惨白。颤颤巍巍地安排人手,和梅言一起去义庄起尸。
江黛青回到馨园后就自己窝在房里,晴月和她说话她也不答。只下意识地揪着梅言的荷包玩。小怜见了觉得奇怪,问江黛青:“这荷包是梅先生送王妃的?”
江黛青这才想起,荷包还没还梅言。想到梅言,江黛青就想起自己失态的事情,忍不住红了脸。小怜见她只顾红着脸把玩荷包,又问:“要不要用些东西?”
江黛青这才有点反应:“是有些饿,但是却没什么胃口。”她想了想:“我想喝你做的木瓜莲子鲫鱼汤了。”
小怜笑道:“这又不是京城,哪里找木瓜去啊!”她略微思量一会儿:“把木瓜换成苹果也行,他俩性味归经倒是一样的,功效也差不多。”
江黛青微微走神,就听小怜说:“那奴婢给王妃做去。”
小怜走了没一会儿,嵇元就来了。见江黛青蔫蔫的,就将她搂在怀里,问:“可是吓着了?”
江黛青靠在嵇元肩上:“梅言都告诉你了?”嵇元点点头:“后面的事情,你就不要做了。让仵作和梅言去验就是了。”
江黛青点点头,说:“我和梅言共计检出八具疑似他杀的尸体。初步检验,每具都是扼死。右肋下有凶身留下的印记,可以认为是同一人所为。”江黛青起身看着颇为惊讶的嵇元:“他隔日就杀一人。最近更是一次杀两人。”
说到案情,江黛青反倒缓过来些:“现在他的冷静期大概是三天。最新的尸首已经是两三天前的了。”江黛青神色冷然:“他很快就会动手了,风荇那边必有收获。”
嵇元表情复杂了起来:“你看起来不太像是受到惊吓了”
江黛青微怔:“什么?”
嵇元说:“我见意远与你同去却独自回来。问他,他说你受了点惊吓”
江黛青微显局促:“他”原来梅言没把自己是被老鼠吓到的事情告诉嵇元。江黛青当即决定继续隐瞒:“他的意思是,段居真杀人的数量吓到我了。”
嵇元也是感慨:“想不到你仅凭一纸策论,抓出一个杀人狂魔。”
糊弄住了嵇元,江黛青倒有点感到抱歉,又倒身在他怀中,感受他的温暖。嵇元也是难得见江黛青如此柔顺,忍不住低头亲她。忽然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什么东西,这么香?”
江黛青拿给嵇元看:“啊,是梅言配制的香囊,说是可以辟味。”
嵇元也闻闻:“果然很是清心除烦,你喜欢就带着。”
忽然,风荇闯了进来:“清真!”见王爷也在,他简单行礼,然后急急说道:“宫大人从义庄起回八具尸身,惹人注目。段居真闭门不出,打草惊蛇了。”
江黛青吃惊,气急败坏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和嵇元站起身,刚要往外来,就见总督府来人请祾王妃,共研案情。江黛青出门就走,嵇元和风荇便跟在她身后。
亲身上阵捉凶身
段居真在家窝了两日,见无甚影响,终于决定上街采购些东西。刚出家门没走多远,就见一个面生的少妇,背着个小包袱在一个僻静的巷口四下里张望。
绝好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