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道:“这就叫人不可貌相。”
韩则仁看着温仲夏离开的方向,脸色愈发深沉。
那头,两个官差赶来见到躺在地上的男人,骂道:“郭三,又是你。”
“两位差爷,这回……这回我没干什么啊。”郭三看到当官的,就像耗子见了猫,怕得要死。
“欺负人家可怜的孤儿寡母,还叫没干什么,呸!”
“就是,我们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瞧见了。”
周围的小贩早就看他不顺眼,七嘴八舌、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番,并顺带把自家被郭三赖账的事一并告了出去。
郭三:“我我……”
官差:“别我了,跟我们回衙门一趟吧,上回就该多关你几天,不长教训。”
“差爷我冤啊,这次明明是我挨打了……能不能不上镣铐啊……”
韩则仁看着官差拷走那泼皮,回身朝冯信拱手:“各位,我还有事在身,先行告辞。”说罢,转身离去。
冯信奇怪道:“他怎么回事啊,谁气着他了吗?”
一友人道:“也许他还在烦恼那桩事吧。”
“何事?”
“冯兄难道不知道韩兄此前退了一门亲吗?”
“还有此等事,说来听听。”
……
温仲夏三人一进家门,徐袖赶紧把门栓插上,靠着门后怕道:“太吓人了,幸好我们跑得快。”
温仲夏麻利地用火折子点燃油灯,豆大的灯火立即驱散了屋内的黑暗。
她将温孟冬拉到灯光下,“啊”了一声:“张嘴我看看。”
温孟冬张大嘴,温仲夏仔细看了看他的牙和舌头,问:“痛不痛?有没有哪里磕着?”
小家伙摇头:“不痛。”
徐袖倒了碗水给他:“冬儿,漱漱口,谁知道那无赖的手摸过哪里。”
温孟冬连漱了三遍,两个大人才放心。
“下次不可以再这么莽撞了,”温仲夏柔声道,“你还是个孩子,他是大人,他要伤害你很容易知道吗?下次遇到这种事,你只要乖乖躲好就行。”
温孟冬垂着脑袋,闷闷道:“我答应了爹爹。”
“答应了什么?”
他抬起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含着点点泪花:“爹爹和大哥走之前,我答应了他们,会保护好阿姐和嫂嫂的,因为我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孩。”
他揉了揉眼睛,委屈地抿着嘴巴。
徐袖不忍听,别过脸,只看到肩膀在微微抽动。
温仲夏的眼眶也有点酸涩,心情难以言表。
她将冬儿搂在怀里,轻声道:“你很勇敢,你做的很棒,阿姐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