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见到方希,是在两个月之后的一个星期四。
我发现她时,她正像自虐一般,将大半瓶精油倒在手上,望着那些不断滴到地板上的精油发呆,随后傻笑起来。
相对封闭的空间里,精油的味道混着酒精的味道,气味格外的诡异。
那一双手在精油的浸润下,已经开始泛红,但她依然还学着精油按摩师的样子,两手合并在一起揉搓,仿佛床前真趴着一个人,正等待她去服务一样。
我一个健步上前,将她手上的精油抢过来。
“方希,你疯了吗?不知道自己精油过敏?你这么作,那袁立强能看到,他会心疼你?”
方希没有说话,整个包间安静一片。
好半晌,她才低语出声:“是啊,他看不到,就算看到了,大概也不会在意吧,毕竟。。。。。”
我想到前段时间袁立强带来的那个女人,心里也产生一股难言的滋味。
“喂,志毅师傅,你想不想知道我和袁立强之间的故事啊?”
在她嘶哑的叙述中,我才明白,我,乃至我们整个会所的员工,都误会了方希。
她哪里是什么情妇,她分明是对一个渣男爱的深沉的傻女人——方希是心甘情愿和袁立强当地下情侣的,只因为袁立强是她的“长腿叔叔”。
多年前,正是靠着袁立强公司的资助,方希才顺利读完大学,并有了如今的体面工作——在广州一家著名的4A广告公司工作,前途不可限量。
而她今天之所以会来“自虐”,是因为她无意中看到,袁立强竟然和她如今担任地方台主持人的大学室友程慧有了秘密往来。
她甚至都不清楚这两个人是怎么背着她发生关系的。
方希说着说着,像是已经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又开始放声大哭。
她在包间一直待到我12点下班,都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等我收拾好东西时,更是大喇喇地躺在按摩床上睡了过去。
叫了许久,方希没醒,我也没她朋友的联系方式,最终只能将她带回我家。
回来的路上,方希吐了一次,衣服上也沾了一些不明污渍。
我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又拿出我自己的衣服,摸索着给她换上。
但换衣过程并不顺利。
她像一个蚕蛹一样,躲在被子里不停扭动,尽管我小心避开,但滑嫩的皮肤依然还是不断和我的手做正面接触,惹得我心烦意乱。
换到最后,我浑身都出了一身汗。
换好衣服,我正打算下床,方希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伸出双臂,将正准备起身我一把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