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听,立刻打开笼子,抓着小狗后脖颈提溜起一只,给郁寻春看:“你看看,没有任何毛病,皮肤病耳螨啥的都没有,在家喝的都是羊奶喂的生骨肉,你放心,身体好得很。”
小狗乖乖被拎着,也不挣扎,黑漆漆地眼睛望着郁寻春。
男人一边说着“你摸摸你摸摸”一边把狗往郁寻春怀里塞。
那狗一到郁寻春怀里,马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团起来。
宴青川跟着摸狗:“寻寻?”
郁寻春摇了摇头,把狗还给男人:“我们再考虑下。”
“哎呀别考虑了,等你考虑好,回来都被买走了!”男人扯着嗓子对他们背影喊。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宴青川问:“不喜欢?”
郁寻春摇头,当然喜欢了。
他刚才抱着小狗的时候偷偷捏了下它的小爪子,它现在还小可能还没走过太多的路,肉垫不像成年狗狗那样长了茧,特别软。
就是因为太软了,才显得格外脆弱。
“我怕养不活。”
“怎么会?”宴青川回忆着,“那狗看着挺壮实的,狗主人应该没说谎。”
“不是狗的问题,”郁寻春看了眼宴青川,“是我的问题,我以前……”
每只小动物在他身边都离不开一个死字,郁寻春确实没有勇气再去承担一个生命。
宴青川静静听着,听完道:“我懂你这种感受。”
郁寻春不由侧目。
你怎么会懂。
“我当然懂,”宴青川讲起他小时候,“我小时候养过一只乌龟,我可喜欢了,我就想看看它是不是真的能活一千年……”
郁寻春:?
“它就养在我们家院子里的池塘边,我可喜欢它了,我给它盖房子,一日三餐我都亲自给它准备,结果有一天它滑进池塘里淹死了。”
??
不是,乌龟也能淹死吗?
“也不是淹死,它不会游泳,它是一只陆地龟。”
“……”
“你不知道我当时多伤心,我爷爷帮我把乌龟捞起来我伤心死了,饭都不想吃,哭了一整天呢。”
“你那时候多大?”
“四岁?还是五岁?”
郁寻春很是一言难尽:“……四五岁分不清陆龟和水龟也正常。”
宴青川深以为然:“从此我就再也没养过乌龟了,哦对,它也在咱们小狗那个陵园,我今天都忘了去看看它。”
“你早把人忘了吧?”
“一般确实很难想起来。”
郁寻春无语地笑了下,他想说可我忘不了,但他又发现,如果不是特定情况,他其实很少想起那只小狗和小猫。
他甚至都没有怎么为他们的死亡而伤心过,包括这一次的小狗也是。
初听死讯时好像难以接受,但第二天睁眼时却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