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寻春一看就皱眉:“我不要。”
“游乐园诶,”宴青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当然得穿得活泼一点了。”
郁寻春看着他身上没有换的西装:“你穿这样说这话合理吗?”
宴青川握拳装模作样在嘴边轻咳了下:“因为我是大人。”
“我难道就是小孩儿?”郁寻春磨牙。
宴青川掏出他的入场券,上面写着仨字儿——亲子券。
郁寻春:?
宴青川直接把帽衫套郁寻春头上:“寻寻,委屈你当天小朋友了。”
“不是……”
郁寻春还想挣扎,已经被宴青川拎着两只胳膊塞进了袖子里,衣摆往下一扯,郁寻春像个刚出生的小鸡崽子似的。
郁寻春指着入场券上面“仅限一米二以下儿童使用”的话,对宴青川道:“你是真没看见,还是你觉得检票员也看不见?”
宴青川将入场券塞进口袋:“我自有办法。”
他伸手去摸郁寻春乱糟糟的头发,被后者不爽地拍开。
郁寻春满脸写着不高兴,但身上的衣服到底没脱。
宴青川给他搭了一整身,外面选了件白色羽绒服,下身是浅色牛仔裤,两人站在镜子前,他说:“像不像?”
郁寻春扒拉着头发:“像什么?”
“爸爸和儿子。”
“……”郁寻春动作一顿,转身回屋,“不去了。”
“那可不行。”宴青川笑着把人拖出了门。
而他所谓的自有办法,就是在入园前掏出两张成人票。
即使郁寻春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控诉:“你骗我?”
“我逗你,”宴青川毫不掩饰,“说什么你都信,被人骗走了可怎么办?”
“怎么可能,”郁寻春小声挽尊,“我那是配合你。”
游乐园里人很多,大人小孩,过节的朋友情侣,郁寻春走了几步,被打闹的小朋友撞了下,年轻妈妈跟在后面喊着危险别跑,年轻爸爸向他道歉。
这会儿玩了一整天的人蜂拥出园,像他们一样赶夜场的人排队入园,入口处人山人海,有点碰撞在所难免。
郁寻春摆摆手:“没事。”
空中的手蓦地被人握住,两人刚从车上下来不久,手都暖,宴青川的掌心热热的,很干燥。
“你干嘛?”
宴青川牵着他往园内走,“人多,一会儿又被别的小朋友撞飞了。”
怎么可能?
他又不是气球,一撞就飞。
郁寻春挣了两下,没挣开,宴青川反而握得更紧了:“抓紧点,不然一会儿你走丢了,我就只能去广播找你了。
“‘寻寻小朋友,你的家长在哪里哪里等你’,你想听到这样的广播?”
掌心和掌心贴在一起的感觉很奇怪,热的,潮的,无意间按在手腕处的指腹下,好像都能感受到跳动的脉搏似的。
“我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丢?”两人站在人群里本就醒目,牵上手之后更吸引人目光了,郁寻春感觉周围人都在看他们,浑身都不自在,“你松开。”
宴青川垂眸,郁寻春脖子上围了条粉蓝色的围巾,毛茸茸一团,半张小脸都陷在里面,正在奋力和他的手作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