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只有那件事最影响他的心情。
一个月过去,项景天应该做完手术了。
项景绅表情凝重,放下餐具,背往后靠着椅子,欲言又止。
坏消息的信号——项景天醒了?
生蚝啫喱瞬间不香了,宋挽凝的心跟着悬起来。
良久,他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宋挽凝没理解,认真道:“把大致情况说说吧,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项景绅垂眼,语气宛若隔世:“手术很成功,医生说顺利渡过术后四十八小时,醒的概率非常大。”
“已经进入四十八小时倒计时,留给我做选择的机会不多了。”
宋挽凝紧张盯着他,不确定自己理解的是否正确:“你指的不会是……”
不能怪她多想,项家两兄弟的关系只能用你死我活来形容。
项景绅在犹豫,想要不留痕迹动手,让项景天就此结束生命或者永远判定植物人,现在处于最佳的动手时间。
只要他决定,百分之百可以办到。
宋挽凝惊讶地捂住嘴巴,转身伸长脖子朝厨房张望。
没见着人,才想起保姆准备完饭菜后被项景绅调开了。
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松了口气。
心却还梗在嗓子眼。
项景绅抬起头,重复问道:“你会怎么做选择?”
宋挽凝灵动的双眸映出水雾,眉头微蹙,相当为难。
前几秒还说站在项景绅这边。
事情比想象中复杂,项景天如果在做手术的过程中出现意外或者恢复不好出现病发症,那是属于医疗事故,看得是个人造化。
如果不是,人为干预生命是件极其危险的事。
可转念一想,项景绅能坐在她面前,是付出惨痛代价的结果。
进一步万劫不复,这件事情跟着他一辈子;退一步粉身碎骨,项元丰不会放过他,遭殃的人包括宋挽凝在内。
项景绅如今孤身陷入两难境地。
空气静止流动了。
宋挽凝越想越胆战心惊,明明待在恒温的室内,却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项景绅默默移开注视她的目光,眼神复杂:“让你为难了。”
“你就当做没——”
“不要!”宋挽凝打断。
项景绅眸光微闪,右手蜷缩指节搭在餐桌边缘。
宋挽凝咽了咽口水,颤声道:“不要动手!”
说出口的那瞬间,项景绅瞳孔深沉,凌厉的下颚角紧绷着。
宋挽凝的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