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
玉竹紧赶着往回走,穿过刚才走过的月门,就被等在那里的玉书抓到了一旁。
玉竹措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看清人才拍拍胸膛,“吓死我了。”
玉书神色忡忡的张望已经走远的凝烟,“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
“怎么不好了?”玉竹抬着细长的眼,两片抹了口脂的嘴唇一开一合,“我回去拿东西,给夫人指了方向,夫人自己走错,误了时辰,也不能怪我。”
玉竹把两手一摊,神色轻慢。
玉书眉头皱紧,玉竹指的方向是没错,可前面还有两条岔路,宽敞的是往梅林,青石小径才是往花厅,不知道的人一定走错。
“若是让郎君知晓……”
“郎君对新夫人什么态度,心里在意的又是谁,你还看不出来?”
郎君最是温和周全的性子,新婚第一日却让夫人独自去奉茶,显然是对这位新夫人不喜,她又不是看不来山水。
玉竹浑不在意的让玉书宽心,“何况,这也是二夫人的意思。”
玉书这才没再说什么。
凝烟走了有一会儿,非但不见花厅,反而四周悄寂,越来越偏僻。
宝杏转头四顾,“夫人,咱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凝烟也觉得不应该那么久都没到,可看前面只越发僻静,再耽搁下去,真要误了奉茶的时辰。
身处在偌大陌生的宅院里,还有夫君的冷漠,已经压下的委屈又密密麻麻漫上心口。
凝烟轻眨了眨眼,平复下心绪说:“往回走。”
宝杏点点头。
转身的一瞥,一道俊挺如松的高大身影不经意闯入凝烟眼中。
玄青色的衣袍,与夫君今早的穿着相似,凝烟迟疑望过去,视线透过叠影的梅枝间隙,落在了负手站在翘角亭旁的男子身上。
他逆着光,侧脸被洒落的阳光照的朦胧,轮廓温润俊逸,衣袂被风轻轻吹拂,宁静雅致的好似一幅画,凝烟眼里亮出喜色。
宝杏也瞧见了,眯着眼不确定的嘀咕,“前头是不是姑爷?”
一定是了!凝烟所有的委屈落寞一扫而空,必是夫君没有走,在此等她一起去认亲奉茶。
欣喜之余,她也顾不上维持端庄仪态,碎步朝男人走去,雀跃的声音轻唤:“夫君!”
见男人没有反应,以为是他没听见,又唤了声。
“夫君。”
轻细甜软的嗓音,随着悬在飞檐下的惊鸟铃所发出的清脆声音,一同传进叶忱耳中,他略偏过目光。
陌生的少女闯入他眼中,浅鸢色的烟云雪缎裙随着步履摇曳,裹着垂在腰下的珍珠禁步,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