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们要做的便是从根源处破坏幻境产生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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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微微亮,薛家大宅内便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喝声。
“人呢,怎么看的,出去找,找不到都给我去死!去死!”
“哗啦——”满桌的物品被面前的男人扫翻在地,他穿着一身喜服,脸上确是一丝喜意都不见,面容扭曲,目眦尽裂。
“先生……”
“滚!给我滚出去!滚!”
男人抓起瓷器便往说话之人的头上砸,瓷器裂开,那人一手捂着流血的额头,一手将瓷器碎片捧在衣服里,默默退出去,关上了门。
男人看着面前自己精心打扮的婚房,竟又是哭又是笑。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一旁的柜子,拿出来一件女款喜服,轻柔地抚摸手上的布料,眼中带着浓烈的疯狂,声音尖锐又沙哑:“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爱他,为什么,哈哈哈!”
“你看不起我?”
“对,我穷,我是阴沟里的老鼠,你看不起我也正常……”
“呵,那他呢,他又是什么好东西!”
说到这里,男人仿佛想到了什么,视线看着前方,神情一变,整个人颤抖了起来,嘴角扯上疯狂又危险的笑容:“关起来,对,关起来,是你逼我的!”
“关起来,关起来……”
男人将喜袍放下,走到前方的书架面前,在花瓶处一按,书架展开后,赫然出现一处房间,里面银光闪闪,均是各式各样的银器。
他走进房间,从架子处拿起一副铁链,他双手抚摸着铁链,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不要怪我,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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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小径上,一白衣女子身穿缟素,面容哀戚。
她推着车,车上放着一黑色棺材,手上挎着一篮子,里面放着纸钱,女子每隔几步便会将纸钱撒向空中。
她口中不断念叨着:“妹妹,你死得好惨,啊,妹夫,你也死惨……”
“老实说,演得太假了,好歹流点眼泪吧。”
纪清烛听到棺材内传出的吐槽声,愣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从纸钱下方拿出了半颗切开的洋葱往眼睛上一捂。
随即,眼眶通红,她觉得还不够,便拿出在集市里买的话本子迅速看了一眼,顿时泪流满面。
“我哭了。”纪清烛往棺材里敲了敲,说道。
棺材内部的卫锦接收到信号,立刻将眼睛贴上棺材内的小洞上,看了一眼小洞外的景象,说道:“往前直走,走到打儿子的老伯那里,右拐。”
说完,卫锦揉了揉酸疼的眼睛,看了一眼身旁出这鬼主意的南千宿,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棺材外的纪清烛闻言,抬眼望去,果然看见前方有一个老伯在打儿子,战况激烈,随即推着车继续前行。
由于纪清烛的路痴,加上棺材内部视野的局限,一人“两尸”在深夜才走到了薛苏言所在的宅子。
阴风阵阵,白衣女子,长发飘飘,好一副绝美的场景。
“扣扣——”纪清烛礼貌敲门。
“有人吗?人死了,出来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