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辉光照射在车檐上,两个月不见,林如晦没有任何变化,他来接他回家,仍是这样侧头轻轻看着他,既显得温柔,又显得冷淡。
周边有许多人,却都不敢抬头,窥测主家秘事。
因为这是林如晦,可以对他们生杀予夺,任其生,任其死,又任其攀越高峰,一览众山。这种山岳一般的威严,既让弟子恐惧,又让他们兴奋。
所以他们也不愿意离开。
唯有林青竹,只是安静的看着林如晦,不怕他,也不讨厌他。
他最终慢慢走去了马车边,车门打开,林如晦轻握着他的手,将他扶上了马车。
随即云车关闭,林清笃自如驾车飞天。
底下的弟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发出一阵哗然的讨论声。
他们哗然的倒不是林如晦亲自来接侍妾,毕竟他们也不敢说自此堪破红尘,觉得红颜蓝颜都是枯骨,日后必然也是有貌美道侣的。
就像林清笃,娇妻美眷谁不羡慕。
他们哗然的是仅仅才结丹一年,林如晦竟然又有了突破的征兆,林青竹是凡人看不清楚,但他们方才直面威压,感受最深,绝不可能有错。
气息雄浑磅礴,十拿九稳。
“这便是天生道体。”有人感叹,“就算是五灵根,要比旁人多花费五倍时间门,千年之内,也必然出窍了。”
车里,林青竹坐在林如晦身边,像挨着一座青铜打的雕像。
因为刚刚赴宴归来,他穿着一身华服,又大、又挤、又冷冰冰的,半边臂膀和长发,都像把他盖住了。大氅也很重很宽,挪不开,林青竹只好转过头,看窗子外面的夕阳。
但又被车里折射的光吸引了。
橘红金黄的光层层折射交错,小车间门里都是灰尘,轻盈地往上浮,就像一个玻璃球,把他们罩在了里面。
好像一吹,就会飘起雪花雨。
林青竹看了好一会儿,微微仰起了脑袋。
他不知道,他的眼睛里盛满细碎的光点,皎净剔透,像把魂灵都放在了外面,比任何东西都要明亮,引得林如晦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林青竹被他捧着脸转过头,那双眼睛就这样看向了他。
林如晦难得喟叹一声。
而后取下林青竹的面罩,轻轻烧成了灰。
林青竹还没有领会出这声叹息是什么意思,就被拥进怀里,吻住了嘴唇。
林如晦按住他的后脑,彻底罩住了他,怀里的冷檀香扑了他满面,他的下巴和脸颊贴在他肩颈的大氅上,嘴唇却张开了,被探得极深,吻得极绵。
这是动情的吻,林青竹能够感觉得到。
因为林如晦很少在除了卧房之外的地方亲他,也很少在外人面前露出衣冠不整的样子。他的教养很好,什么时候可以做这些事,什么时候不可以,能做几次,他能接受到什么样的地步,从来条理分明,不会淫乱。
但现在,他想要了。
林青竹被放倒在怀里,一直被他轻轻亲着,没有断绝过。
直到云车停止,他们回到了院子。
林如晦却一直没有下去。
林青竹轻轻喘着气,带着红钏的手搂着他的脖子。
约莫几息后,林清笃留下云车,乘风而去。周边没有任何人,林如晦才打横抱起了他,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