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连城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敲个门对陆府的人就这么难么,楚荆扶额无语对门外的连城道:“你进来吧。”
“你说他的身份是假的?”楚荆翻出来逐月的身帖,“这上面把他的户籍记得清清楚楚。”
陆随道:“正是因为记得清楚,反而方便了我们查案。”
陆随连夜带人到了邹城,照着上面的地址找到了镇上,问了当地乡绅,的确有一对姓杨的夫妇。
这对夫妇还挺有名,当年是这片的小财主,去死了这么多年也还有很多乡邻熟知。
杨氏夫妇确实在十一年前因火灾死亡,可无论是邻居还是在世的亲人,都说他们一家早已在火灾中丧生,并无遗子,因此大片的田产才都被亲族占了。
“会不会是逐月死里逃生,又到了外乡,他们才不知情。”连城猜测道。
楚荆拿起那规整的身帖,说:“如果是死里逃生,即便家中财物都被烧毁,毕竟还剩下大片田产,他没理由不返乡,何况他还有这完整的身帖路引,官府定然会记录在案。”
连城更觉得说不通了,问道:“照你这么说,总不可能这身帖也是造假的吧?上面还盖着官印,他一个人怎么做得到?”
楚荆心虚地移开视线不作回应,陆随轻飘飘说了句:“造假不至于,但要换个身份远走他乡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的,这方面楚寺卿应该深有体会吧,你说呢?”
连城没听出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以为楚荆办案多年见多识广,还凑上去问了句:“类似的案例有很多?”
“咳。”楚荆轻咳了声,言归正传,“可还能找到当时的县令,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可是我们的老熟人了。”
很不巧,陆随照着这个思路去查,在县志上找到了当年的县官。
陆随道:“吴圩,耳熟么?”
楚荆:“……”
十一年前邹城的一个小县令,不久前还在任的礼部尚书,一个月前因科场舞弊案刚被斩首的阉党党羽,现在坟头草都没来得及长出来。
连城已经晕了,说:“天下竟有如此巧合?”
陆随道:“巧得不能再巧了。”
“等等。”
楚荆沉默半晌,突然想起多年前皇宫的一起失火案来。
鱼腹藏物
牢房内,所有人已经屏退了,只剩下陆随与楚荆面面相觑。
陆随抱臂站着不动,一副拒绝的姿态:“你去吧。”
楚荆难得推脱,道:“要不你来?”
陆随为难道:“我没有经验。”
楚荆的反问他:“难道我有?”
“你审过这么多的犯人,还有什么是你没见过的?”
“……”
确实没什么是他没看过的,但脱人裤子这种事楚荆还是第一次做。
陆随在这方面异常坚持,说什么也不肯让步,背过身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逐月躺在稻草上正昏睡着,见他不肯松口,这几日也没有再用刑,平日只用枷锁把他手脚都捆起来,按时喂饭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