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媛“嗤”了一声,自信满满的说道:“不碰触你的凤钗,本姑娘也能揍你个满地找牙。”傅谨语好笑道:“上回也不知谁被我揍的鬼哭狼嚎?”于静媛顿时脸色一黑,咬牙道:“上回是你耍阴的,我一时不防备才中招的,这回我断然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傅谨语站起身来,撸袖子道:“光说不练假把式,今儿我就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妹妹,今儿是老太君生辰,你不许胡来。”眼瞅着傅谨语又要丢人现眼,为免自个在宁王妃那里又被看低几分,傅谨言忙出言阻拦。傅谨语假装不悦的瞪了傅谨言一眼,气的两颊鼓鼓。静默片刻后,这才将袖子放下来,一脸不甘的朝于静媛放狠话:“今儿老太君生辰,我且放你一马,下回必要揍的你口服心服。”说完,又瞪了傅谨言一眼,愤愤不平的坐到了隔壁桌的空位上。旁边坐的正好是刚穿过来那日曾对自个伸出过援手的,和姝郡主的庶姐蔡心柔,傅谨语忙笑着跟她打招呼:“蔡姑娘好。”想了想,又笑问道:“那日多亏蔡姑娘借我衣裳,这才免去我感染风寒之忧。我打发人给蔡姑娘送去的谢礼,蔡姑娘可曾收到?”蔡心柔温温柔柔的笑道:“一件新衣罢了,不值什么,倒是白赚了傅二姑娘四匹好缎子。”言下之意,谢礼她收到了。傅谨语轻舒了口气,没被安平长公主克扣就好。听闻安平长公主很不待见驸马爷这个通房所出的庶女,奈何蔡心柔出生在先,驸马爷尚公主在后,即便不待见,安平长公主也只能捏住鼻子认下她。说话间,菜肴上齐,宴席开始。开宴两刻钟后,丫鬟们开始挨桌呈上热茶。傅谨言在宁王府中过招,见状立时心中警惕起来。然而杯子放在托盘中,想取哪只全凭自个乐意,做不得手脚。茶壶也是同一只,丫鬟依次斟茶,未见任何动手脚的痕迹。她心中的警惕散去五六分。待唐雅儿跟于静媛饮下茶水好一会子,未显现异样后,她这五六分的警惕彻底烟消云散。她端起茶盅来,小口的啜饮了半盅。边用膳边冷眼旁观的傅谨语,见状微扬了下唇角。傻孩子,眼见未必为实,虽都是从同一个壶里倒出来的茶水,但旁人的没问题,不代表你的也没问题。这世上,有种壶叫鸳鸯壶。壶分两半,一半装正常茶水,一半装下了巴豆的茶水,只要拨动下壶口的机关,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将茶水切换。为了对付傅谨言,和姝郡主可谓煞费苦心,连隐居山林的墨家后人都能寻到。一刻钟后,傅谨言脸色逐渐变白,左手不动声色的垂下去,捂住抽疼的小腹。原以为是癸水将至的缘故,但片刻之后,她的肚腑内开始“咕噜”乱响,跟从前吃错东西时的表征极其相似。莫非菜肴有问题?她斜了眼身畔正吃的不亦乐乎的于静媛,又觉得不可能,若菜肴有问题,旁人为何没事?思来想去,她目光最终落到了面前的茶盅上。莫非,防备来防备去,终是没防住?她立时站起身来,欲出去寻茅厕。“傅大姑娘。”和婧郡主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傅谨言艰难的福身行礼:“郡主。”和婧郡主端着个酒盅,笑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莫非要提前离席?可是我们府上的菜肴入不得你的眼,你赶着回府用午膳?”傅谨言忙道:“郡主说到哪里话,贵府的宴席再精致不过了,让臣女大开眼界。”傅谨言缩着肩膀,紧咬着嘴唇,显然忍耐的很辛苦。“哦?”和婧郡主挑眉,“那你这是?”傅谨言作羞涩状,小声道:“郡主见谅,臣女饮多了茶水,急需……更衣。”更衣是入厕的文雅说法。和婧郡主嫌恶的撇了撇嘴,和姝郡主叫自个来拦住傅谨言,莫非是想看她尿裤子?也忒恶趣味了些。傅谨言肚腑内“骨碌”声响成片,小腹剧痛无比,仿佛下一刻就能一泻千里,吓的她用力夹紧后臀,整个身子崩成了一条直线。“哎呀,我也要去更衣,方才一口气喝了四盅茶水,憋不住啦。”唐雅儿一下跳起来,冲着和婧郡主一福身:“郡主也不想看臣女尿裤子吧?”然后拽住傅谨言的胳膊就跑,嘴里急急道:“快走快走。”傅谨言被她这一拽,立时泻出一阵洪流。慌乱一瞬后,她忙反客为主,抓住唐雅儿的手臂,一路狂奔着跑出了花厅。因跑的足够快,厅内众人竟未发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