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顿时不高兴了,冷哼一声:“小气鬼!”傅谨语懒得理会她。谷雨她们三人背的双肩包,又是绣花又是抽绳收口又是绳结系带的,做起来十分费劲,三个丫鬟忙活好几日才做好。虽说里头装着的都是自个的物什,但包却是她们的,自个哪好随便发送人?况且,还是陆氏这等又当又立不值得她尊重的长辈?想都不要想。盂兰盆节法会在晚上,故而用过午膳后,傅府女眷这才坐上马车。当然,其中不包括身怀有孕的裴氏。一路上出城参加法会的马车甚多,竟出现“堵车”的状况,让傅谨语难得找回点现代大都市的感觉。白露甚少出府,这会子趴在车窗上,隔着纱帘朝外张望,看甚都稀奇。突然,她惊呼一声:“靖王府的马车!”傅谨语老神在在,眼神都没往车窗那里瞥一眼。心想,若非听说靖王太妃准备去参加慈安寺的盂兰盆法会,她早装病瘫在家里当咸鱼了,会那么好心帮傅家女眷搞来慈安寺盂兰盆法会的请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未来婆婆要去参加法会,她当然得赶过去伺候啦。如果能遇上崔九凌的话,就更好了。咳,她才不会承认后者才是主要目的呢。虽然这会子她精神力已经满格了,暂时无须进行亲密接触,但瞧瞧眉目如画的大美人过过眼瘾,再言语上调戏几句过过嘴瘾,也是不错的。她这几日管家理事过于辛苦,权且当做犒赏自个吧。到达慈安寺山腰时,已然申时三刻(15:45)。因前来参加法会的宾客众多,慈安寺准备的软轿跟滑竿不够用,得排队等候,故而山腰处聚集了好几家的女眷。其中就有宁王妃。傅家女眷们连忙上前给宁王妃行礼。其他傅家人,包括傅谨言,行礼完毕便垂首不语,使劲降低自个的存在感。傅谨语却一脸熟稔的同宁王妃攀谈起来:“慈安寺的知客僧也忒没眼色了些,王妃娘娘驾到,他们不立时安排软轿送您上山,竟敢让您在这里排队,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说着说着,还义愤填膺的冷哼一声:“待会瞧见了尘主持,臣女一定替王妃娘娘责骂他一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宁王妃可是傅谨言走上人生巅峰路上的最大绊脚石,虽然最后也被攻略了,但在此之前,也算是自个潜在的盟友。说几句不要钱的好话,又无伤大雅。谁知她这番做派,竟被人误会了。宁王妃身后闪出个长相十分妖娆的女子,她一摇三摆的走到傅谨语跟前,福身行礼,用软糯甜腻的语调说道:“久闻傅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妾身惭愧。”傅谨语皱眉,这话初听正常,再一细品又觉透着违和。自个先前干了件轰动全京城的大事儿——救活了靖王太妃,故而说久闻自个大名倒也无甚不妥。但后面那个“妾身惭愧”是何意思?自然不是惭愧没能救下靖王太妃,她又不是靖王太妃的闺女,有什么资格惭愧?莫非,她说的是长相?倒也不必如此谦虚,大家都是艳丽型长相,自个胜在有双含情的桃花眼,她却生了张丰满诱人的红唇,算是各有千秋。不对,她自称“妾身”?按照大齐的规矩,只有已婚妇人或是妾室才会自称妾身。抬眼打量了下这女子的鬓发,果见她梳着妇人头。得,明白了,这是原著的另一女配,崔瑛的舅家表妹许熏儿上线了。难怪说话阴阳怪气,自个这是替傅谨言背锅了。理清思路后,傅谨语不禁在心里“啧”了一声,这许熏儿才被接进宁王府多久呀,崔瑛就将人给吃干抹净了,看起来一点也不为难嘛?她立时还礼,笑道:“我姓傅,闺名谨语,在家行二,敢问这位姑娘怎么称呼?”许熏儿脸色顿时一变,目光看向几步远外,正垂首敛目的傅谨言。片刻后,她对傅谨语笑道:“妾身娘家姓许,闺名熏儿。”傅谨语立时笑道:“原来是许姑娘。”挑衅这事儿,讲究个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闹了这么场乌龙,许熏儿不好转而再去找傅谨言,于是灰溜溜的退回了宁王妃身边。倒是宁王妃,十分主动的向傅谨语介绍许熏儿道:“熏儿是本王妃的娘家侄女,如今给世子做了屋里人。”显然这话是故意说给傅谨言听的。傅谨语作了然大悟状,笑道:“原来是许姨娘。”许熏儿立时脸色绯红,拿团扇遮脸,娇羞道:“傅姑娘莫取笑我了,甚姨娘不姨娘的,主母还未进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