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珍和王江氏娘俩都不知道,今天的许诺足足过了一年半才做到。娘俩有一句没一句的看着孩子聊了会,甜甜在王月珍怀里用手捏着手里的钱看,宁晓池也在一旁哄妹妹。宁建民坐屋里没事,想出去透透气,刚要出门看到大舅哥拿着一大包东西进来了。“月珍,这是我给甜甜兄妹俩留的,你等会让建民拿回去。”“大哥,不用,家里啥都有。”宁建民推脱。王月珍也在旁边点头:“大哥你这些东西留着,赶紧给我娶个嫂子不行吗?家里又不缺东西,哪能要你的。”大哥弄点东西不容易,王月珍不想要。“啥都有也不是舅舅给的,她大舅给外甥外甥女留点东西还不行?行了你俩不用说,我不用你俩带回去,等会我给我外甥送过去。”王越东直接说,不愧是王江氏养大的孩子,说话的语气和她一模一样,甚至底气还比她足。王月珍从小都是听着娘和大哥的话长大的,还真反驳不出来,宁建民这下也没话说了,人家舅舅疼外甥,他也不能拦着吧,不过这东西确实有点多了。夫妻俩对视一眼,觉得等会还是偷偷走吧,别来娘家一趟把娘家搬空了。任两人打算的多好都没成功,王江氏可能是太久没见闺女了,拉着闺女唠了一上午都不带停的。晌午饭直接是王越东喊着宁建民做的,王越东不愧是疼妹妹,做饭的时候还在暗示宁建民妹妹在家没受过什么委屈,在婆家一大家难免碰到点事,希望妹夫能包容包容,直到听妹夫说已经分完家了。“分家了?”屋里的王江氏母女俩也说到这了。“是的娘,分了,老两口跟着我们家,那三家都分出去了。”王月珍跟母亲说。“分了好。”王江氏对这个结果还挺满意,“你那婆家二嫂,我第一次见就不是什么好人,要我早该分了,你婆婆还能忍这么长时间。”“这不是看在她伺候过婆婆的份上吗。”去年夏天婆婆摔伤了腰,只能躺床上,三个儿媳妇轮流伺候,她自己怀着孕,很多是两个嫂子忙活,当初陆小红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没折腾,婆婆看在陆小红伺候她一场的份上,今年都忍着,要不是陆小红太过分加上别的事这家还分不了。“那是她应当的。”王江氏将筐子里的鞋底整了整,“谁家婆婆生病儿媳妇不伺候?吐沫星子都能把她淹了。”“这不是婆婆心里念着吗。”王月珍解释。“唉,也对,你婆婆就是看着厉害,要不然我也不舍得你嫁过去,就是压不住儿媳妇是个事,好在现在分家了,你也轻快点,建民没给你委屈吧?”当着女婿的面这些都不能问,好在儿子把人喊走了。王月珍脸一红:“都挺好的。”王江氏看了闺女的脸色笑了:“都两个孩子的娘了,脸皮还这么薄,你可得哄着建民心疼你,别傻乎乎就知道干活最后还捞不着好。”甜甜看看姥姥看看娘,见姥姥笑了自己也笑,虽然不知道在笑什么。被闺女笑了,王月珍脸更红了:“娘——”“好好好,不说这个。”王江氏转移了话题,“对了,亲家母的腰这算是好了?”“好利索了,甜甜刚下生就说好了,甜甜满月都能慢慢走了,春忙没敢让她干活,一个夏天没听着,上工看孩子自己都行。”“好了就行。”王江氏心里满意,不好又是闺女的负担,“你婆婆现在还疼甜甜?”“疼,还当眼珠子似的,一眼看不见就找。”“也该的,还别说,当时我不信,现在我也觉得是甜甜出生冲走了病气,你看你婆婆在床上躺了半年都没好,偏偏那时候好了。你哥带着我去给甜甜送满月,回来我就觉得腿脚不疼了,这大半年都没疼。”王江氏稀罕地说,“咱甜甜就是宝。”“哪能呀娘,婆婆那个就是巧了。”王月珍笑着说。“咋不能?”王江氏白了闺女一眼,看外孙女小眼往自己这里看顿时笑了,“你看甜甜都能听见我说啥,你也知道我身上多少年的老毛病了,疼不疼我心里没点数?还能骗你不成?”从小缠脚伤了筋骨,走点路就钻心的疼,从闺女家回来以后平时都觉不着疼了,走远了才能感觉累,就是不一样了。“真的娘?”王月珍还是不相信,闺女哪有娘说的那么神。“还是那句话,我骗你干啥?”王江氏看着闺女,“还有你大哥,当初那个活都说有人定下了,甜甜满月刚过镇上就有消息说那人搞对象被人发现了,厂里听说了不愿意要他,这才被你哥捡了漏。”平时这样的好事哪是他们这种人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