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为季弦会远在国外专门买一套房。之前送过沈佳,澄空的宿舍也是在一片公寓小区里,但远没有季弦所住的高档,相对于来说,普通多了。
也的确,澄空的宿舍虽然住着不拥挤,但也是三人一间,不像季弦这套公寓,里面设施那么完善,还自带衣帽间,厨房客厅卧室都很大。
季弦平静说,“这套公寓是我学长的……”
话音还未落下,闻祁皱眉扬声问,“萧故行?”
许是这厅内太静了,他微微扬高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季弦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刚好捕捉到他眼底的那片浑浊和不悦,薄凉的唇也抿成一条直线,下颚线紧绷。
从侧面看,有着十足的压迫凌厉感。
和她目光对上,闻祁眼里的锋芒慢慢收敛起,但又拢上一层黑漆漆的阴霾,压迫感依旧不减。
“他朋友的。”听见电梯‘叮’的一声,季弦收回视线,淡淡道,“我们翻译部的总监。”
这栋公寓的确是阿纳托利的。
说是几年前买了装修后,就没来住过,每隔半个月让保姆过来打扫一下卫生。
阿纳托利的家世也不错,他自己目前住的别墅就和萧故行的住处隔了两套别墅而已,好像还有两三处别的房产。
“嗯?”
闻祁步入电梯,看她按了楼层,不明所以的了个疑惑单音。
季弦多解释了一句,“我年初来的时候,宿舍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在酒店住了一个多星期,后面阿纳托利说他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借给我住了,还省了让人过来打扫的事。”
说是借住,但季弦其实也在按市场房租正常的价格交租。
其实起初萧故行是暂时将她安排住在他自己那栋别墅里,也怕季弦不自在,还特意说明会去阿纳托利那边住几天。
但季弦不想麻烦他,尤其是因为自己,把他这个房子主人赶出去住。
虽说别墅很大,但同住一个屋檐下,也不合适。
闻祁轻轻点了下头,没应声。
等到了楼层,闻祁抱着她走出去,随着她的指引到门前,看她输入密码时,下意识侧过头,不去看。
进了屋子,闻祁将她轻轻放在换鞋凳上,季弦先将屋子里的暖气打开,又快把靴子脱下来,换上拖鞋。
刚站起来,脚踝处传来细密的刺痛感,是她所能承受的疼意。
但她脸上的表情还是不由自主的皱在了起来。
大概是之前摔倒时不小心扭到了,但之前因为鞋子一高一低,她脚没落地过,现在一踩到地上就觉得疼了。
“怎么了?”
闻祁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她身上,察觉到她的表情,一脸认真,“脚疼?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季弦摇头,这个点确实不早了,便道,“今天谢谢你了,都快三点了,你又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赶紧回去休息吧。”
话里话外都有下逐客令的意味。
但闻祁不动,似乎是看出她的嘴硬了,直接再次将她打横抱起。
吓得季弦连忙抓住他的衣襟,还未来得及斥责,他那大长腿两三步的功夫就到了客厅,将她放在沙上。
“脚是不是扭着了?刚刚在车上为什么不说?”他蹲下身子,一脸严肃,“我看看,严重吗?”
有没有闻到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