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白!”
不等周辞白把歉道完,顾寄青就忍无可忍,抄起一旁的枕头朝周辞白砸了过去。
他本身皮肤就又薄又白,从前总是淡淡的神情,连带着整个人就觉得清冷疏离,这会儿不知道是因为羞,还是因为气,浅淡的绯色从有些透明的耳廓里浮出,晕至脸颊,整个人像破冰后初绽的一朵桃花。
周辞白看得心里欢喜,于是硬生生地扛住顾寄青的枕头攻势,把他抱住,摁到床上:“你要生气,就再打重一点。”
“周辞白!”
顾寄青哪里舍得再打重了,只能气急败坏地又凶了周辞白一声。
然而他的声线是先天的软,人又是骨子里透出的温柔,一向从容淡定的人这么羞恼地一凶,只让人觉得是可爱。
周辞白忍不住就又俯身亲了他一口:“我就知道我男朋友舍不得。”
“谁是你男朋友了?”
顾寄青生气地想推开周辞白,却推了个纹丝不动。
就是小猫挠痒痒,挠得周辞白心痒:“你说的追到前都不和我那个,那现在和我那个了,不是就证明我追到了?”
什么赖皮逻辑。
“周辞白,你是赖皮狗吗?”
顾寄青被周辞白亲得耳朵痒,用力想推开。
周辞白却已经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顾只只,反正上午的飞机都赶不上了,你再帮我一次。”
“周辞白!”
窗帘被屋外漏进的风吹动,岁末深寒,傻乐的大狗非要追着给生气的小猫舔毛取暖,小猫很生气很生气,可是好像在大狗毛茸茸的尾巴里提前迎来了春天。
·
最后结果就是顾寄青累得又补了一个生气的午觉。
他觉得周辞白简直就是把未来大半个月见不到面的所有亲亲份额全部提前透支完了,他被亲得都快秃噜皮了。
罪魁祸首自知罪孽深重,于是在舒服完后,就老老实实地在顾寄青身边罚跪,时不时还伸手帮他掖下被子。
直到顾寄青终于睡醒了,周辞白才连忙站起身,抱他下床,伺候着他洗漱,换衣,再收拾好所有东西,一趟趟地连人带行李从家里一路抱到了车上。
顾寄青也懒得管他,全程就懒恹恹地任由周辞白抱着,不说话,也不发火,就摆弄着手机,神情自然得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反而搞得周辞白心慌慌的。
他也知道自己这次因为憋太久了,做得有点过头,但他能感觉到顾寄青虽然羞恼,可是也是愿意的,怎么一觉起来反而脾气也不发了,爪子也不挠了。
不会是真不高兴了吧?
周辞白心里突然就忐忑起来。
但是顾寄青一路上都在低头用触控笔随意在ipad上画着什么,他又不好打搅多问。
直到送到通道前,周辞白才忍不住低声问道:“顾只只,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呀?”
顾寄青语气恢复了刚认识时的温柔淡然:“没有啊。”
周辞白:“……”
更慌了。
他又忙问:“那过年我可以来看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