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道长们大多见多识广,闻言也一下子领会过来。
可是这……
他们看着病床上已经开始腐化流脓的尸体,想到要将手伸进一具尸体的衣服里面去拿东西,就忍不住膈应,打起了退堂鼓。
刚想说要不然算了吧,转头就对上了黄毛期待的眼神。
这孩子明显是被人欺骗得多了,他们刚刚有一点退缩的苗头,他就一脸不安的看着他们,神情看上去忐忑极了。
道长们沉默了一下,那个找到位置的道长咬了咬牙,摸摸法器道了声“对不住”,就将法器递向了那罪恶的深渊——
朱褚没有凑这个热闹,见状有些不明所以,不禁发出了疑问:“师父,他们为什么不点个外卖要两份一次性手套再掏啊?”
他摇摇头,心想要是换成他的话,他肯定是没有那个勇气去做的,所以刚刚一直在旁边保持安静。
果然大门派就是不一样,连烂了不知道多久的尸体都敢下手摸,心理素质杠杠的!
道长们:“…………”
献祭了法器的道长看着自己手中微微颤动,显然已经气极的桃木剑,表情都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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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拿到卡,立刻去取钱交了住院费和丧葬费,还有自己的医疗费——他先前太过激动,一下子站得太猛了,手腕被银手铐勒出来一条伤口。
刚好在医院,就顺便一起处理了。
他对这些流程意外的熟练,看得道长们心情复杂极了,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黄毛缴费的动作一顿,尴尬的转头朝他们看过来。
“我师父卡里也没钱了。那个,你们谁能帮我垫付一下吗?”
道长们:“……”
缴清所有费用,又给好心帮他垫付了医药费的道长写了欠条,黄毛又带着警察和道长们去指认了他和干瘦男人的那辆二手金杯。
老实说在停车场看见那辆破金杯的时候,道长们第一时间就错开了视线,压根没想过邪道开的居然是这么个破玩意儿。
对上他们诧异的视线,黄毛也觉得很尴尬,委屈的任由他们来回打量:“东部的信众太难发展了,一个个都忙得要死,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而且还特别自我。说他们会暴富发财就一个个眉开眼笑,说他们要倒霉就破口大骂,说我们是骗子……我和师父来这边几个月的时间,光是伪造他们中奖发财的假象就花了不少钱,结果一个愿意继续深入信仰我们的人都没有……”
众人:“……”
道长们听见这话也不由得沉默了,回忆了一下平日里来他们道观供奉的信众,的确是中老年人比较多,年轻人来了都是直奔财神殿长跪不起的。
这么看来还真是
没有邪道们发展的空间。
项亭沉默了一阵,对于正道和邪道之间过于友好的氛围很是费解,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黄毛的诉苦:“你们用来俯身控制信众的邪祟在哪里?”
黄毛对他那道刀疤很是畏惧,缩了缩脖子指着后备箱:“都……都在那边。”
道长们脸色凝重,纷纷举起法器对准了金杯的后备箱。项亭也没敢让普通的警察过去开门,沉着一张脸上前,抓住后备箱门的缝隙猛的向上一掀!
“哎呀!”黄毛惨叫一声,“不能这么掀的!这个门很容易掉……”
话说得太晚了,项亭看着自己手上被卸下来的后备箱车门,沉默了一下,随手丢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