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觉缺失其实是很危险的病,身体受到损伤无法及时报告给大脑,那就无法及时治疗,很容易加重伤病,甚至死亡。
死亡……
邹医生安慰道:「痛觉缺失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可怕,只要平时多留意自己的身体,身边的人也帮忙注意点,每半年做一次体检,一般是没有问题的。」
邹医生又道:「而且她也不一定是痛觉缺失,只是个不负责任的猜测。」
正说着,警察赶到了医院,家里已经勘察过了,该收集的证据都收集了,也查了小区监控,確定了嫌疑人,就差做笔录了。
苏意並没有说太多,只说自己一直在楼下书房,楼上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连边鹿怎么受伤的都不知道,一切只能等边鹿醒了再详细询问。
警方做完笔录,先收队回去匯报情况,要抓嫌疑人还需要上级批准。
手术並没有进行很久,边鹿推出来时依然昏迷着,不过医生解释是麻药作用,加上边鹿很疲惫,所以才没醒,等麻药过了,睡够了,自然就醒了。
苏意推着自己的输液架,三角腿上带轮子的那种,跟着边鹿的推床,一路进了病房。
苏意的电话没有白打,不仅解决了签字问题,还给安排了病房。
医生交代她注意边鹿的体温,强制诱导得不到及时安抚,通常都会伴随高烧。
边鹿之所以之前升温不太明显,不是她没发烧,而是她洗了个「凉水澡」,物理降温下短暂地降低了体温,加上失血过多也导致了体温降低,这才不那么明显。
现在输完血,手术也做过了,体温肯定会升高,需要特別注意。
病房有陪护床,邹医生让她躺下休息,说是会帮忙照看边鹿。
邹医生是专业的,苏意没什么不放心,可躺在陪护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烧拦截得及时,並没有发起来,边鹿却没有她这么幸运,很快就发了高热,398c,还有上升的趋势。
医生赶紧过来给边鹿推了退烧针,又拿了几个医用冰袋,让她给边鹿物理降温。
边鹿的后脑有伤,不能平躺,只能在腰后抵上叠好的被子,让她保持侧躺。
苏意按照医生的要求,腺体敷上冰袋镇着,额头敷上了冰袋,咬伤的肩膀在发炎,也敷上冰袋,因为侧躺的关係,都得用手扶着,不然不是贴合不好,就是总会翻倒。
可苏意只有两只手。
她只能替换着扶着,另一个靠在上面。
邹医生要帮她扶着,让她去睡,她摇了摇头,让邹医生回家。
邹医生不是矫情的人,没有推脱,交代了句明早九点过来就走了。
病房只剩下她和边鹿,安静的仿佛能听到血液在血管中汩汩流动。
床头灯开着,暖黄的光落在边鹿巴掌大的小脸,连眉毛仿佛都涂上了淡淡的暖色。
苏意坐在床边,两手一前一后扶着腺体和额头的两个冰袋,歪头看着边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