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手家明白仁王的意思。
仁王已经心软了,所以他说的话里才有“你们没有提前联系我”这种说法。这种程度的潜台词甚至都不算含蓄了,对一个对手球队的教练来说算是足够直白了但手家想,龙崎教练大概是听不明白的。
是思维方式意识不到这方面,也有其他因素。手家是个尊敬教练友爱长者的好人,所以他不会将自己的理解深想下去,但他知道龙崎教练在仁王面前总有想要逃避的心思这里面有我的原因吗?他当然会这么想,
虽然越前南次郎也这么评价过,并且不太客气说了“龙崎还没意识到asa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和“我可打不过asa,但龙崎估计不这么想吧”。手家感受着身边队友的不满,向前迈了一步
仁王看他一眼:“需要你出面吗?你回国做部长是为了给他们收拾烂摊子的吗?
手家平静的脸上难得流露出一丝无奈:“asa先生,不是这样的。我是他们的部长,有些事由我作为代表也是可以的吗?“其他事可以,但这件事不行。”仁王说,“我明白你想要承担责任,以球队领袖的身份做决策的心。但是手家,你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为了队友赌上自己的未来,值得吗?这好像还没到要赌上未来的程度吧,手冢想
手家看了仁王一眼,明白仁王这是在危言耸听。大概有警告自己的队友的意思吧,但自己的队友们真的能想到这方面吗难道不会认为仁王在威胁他们吗?
话又说回来,立海大网球部难道还进行厚黑教育吗?
仁王没有等到手冢和青学其他队员的反应。因为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逼手冢表态的。也不是为了逼想尽办法想要胜利的其他球员的反应的。欺负未成年人没什么意思但不管青学的球员是怎么想的,最后总要报给教练。最终的签字报名是由教练带队,作为教练的龙崎必须到场,就连当初比嘉中的教练也是签完字才由木手说尽好话又被训了好久才送走了(也正因此打完那场比赛后幸村和木手专门交换了联系方式有了一些交流)。“龙崎教练。”仁王说,“你要让这些还没成年的孩子亲自出面吗?作为教练的你才是最终拍板做决定的人吧。所以不管提出这个提议的人是谁,答应让这个小孩代替越前龙马签字的也是你。“你现在不是已经把话说尽了吗?”龙崎面露难色
仁王露出“真难和你交流”的表情:“是啊,但是你也说了,只要我同意,那么网协未必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龙崎教练,我只是要求你说清楚这件事,并目真诚地表达自己的诉求而己。"我可以接受你们找人代替签字,假装越前龙马已经到场。但难道这件事不应该提前告诉我,得到我的许可和同意以后再做吗?如果你们真的签字成功了,那么比赛中途越前龙马迟迟未到,那我又能做什么呢?等你们去找人吗?”我提出的要求很过分吗?龙崎教练,我怎么觉得现在是你在无理取闹。
其实眼前看出“越前龙马”不是越前龙马的未必只有仁王一个人。和青学比赛过的其他学校的球员就认不出来吗?只是因为对手是立海大,所以他们不太想戮破这件事罢了。立海大走到这步就是与全世界敌对的大魔王。但在比赛时现这件事之后不得不接受,和赛前先戮破再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是两个概念
所以仁王非要在点名前戮破这件事
他必须先坐实青学的违规,然后才能展示自己的“仁慈”。
不然不变成了做好事还被人埋怨吗?如果不体谅还要被说不遭守公平?逻辑关系是不是完全错了啊。这就是道德绑架,仁王没打算退。
他让打算说话的手家闭嘴,只看着龙崎教练
僵持了一段时间,龙崎教练才低着头勉强解释了目前的情况:越前龙马在医院检查以后身体上没问题,却莫名失去了记忆,于是越前南次郎在确认过越前龙马身体没事后带着龙马去做恢复训练了,刚才打电话来说记忆还没有恢复。仁王点了点头,转头给越前南次郎打了电话。
越前南次郎很快就接了仁王的电话,听了仁王言简意赅对目前情况的概括后在电话那头轻嘲道:“我说龙崎说她能解决,原来是这种解决方式啊。”你也没立场这么说话吧。”仁王就怼他,“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为了青学,还是为了什么?”越前南次郎此时却显得有些冷漠了,“她认为龙马能给青学带来胜利,青学的其他人也这么想。仁王就奇道:“你把小鬼带回青学接受训练时难道不会预见现在的情况吗?
原本的青学实力确实有些弱了。
手冢的实力强,对青学也有麦任心,他对越前龙马的态度是越前南次郎想要的那种态度:一直往前跑,意志坚定,成为龙马偶尔动摇时站在视野里的标杆。而从国外回来的手冢其实没和龙马提过什么“青学的支柱”,因为他很清楚龙马没多久就又要出国。还是那次大和回来,几个人聊天时,龙马才听大和聊到“青学的支柱”,还是为了给手冢道歉。
那次时候龙马还对手冢叶槽。说原来你以前也会有那样的想法啊。支柱的说法不是很浮弯吗?
那时正好是青训时期,龙马被手冢看出来态度轻慢,他就索性将话说得重一些
,说能被认为支柱是因为他是如定海神针一样的人,这是其他人对他的期盼而不是负担,他也不会将这个当做负担。相反,这是他前进的动力,他会成为能够作为支柱的人。“越前,你找到让你打网球,不断变强的,最坚定的那个目标了吗?不是想要打败我,或者打败迹部这种目标,而是让你在极度痛苦中也能坚定信念的目标。手冢就是越前南次郎找来让龙马找到目标的人,为此他又让龙马回到他很熟悉的青学,希望龙马也能得到青少年时期最宝贵的羁绊。他做了选择,就要承担一定的后遗症:比如从国外回来的龙马实力很强,所以他自然而然会被认为是青学的救世主,是青学下一代的希望而青学的正选球员里,怀着“打完国三最后一年就不再打网球”的人太多了。
完全坚定要成为职业选手的也只有手家一个,两个被认为是下一任部长竞争人选的二年生,在国一时也因青学当时的气氛毫无出头的机会。那些前辈们对龙马的期待确实让龙马沉淀下来,在国内取得了远过国外时期的进步,
但后遗症是,前辈们本能认为龙马能打赢很重要的比赛,能承担青学的胜负
就比如,龙马失忆之后,在无法出现在比赛点名现场时,他们的反应并不是自己打赢对手赢下比赛,而是“等龙马恢复记忆再争取机会”。“小不点一定能赢的!
这种适说出口当然显得他们很信任龙马
但反过来,作为前辈的三年生们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吗?难道不应该说“我去意下比赛,这样小不点就没有出场的机会了”吗这时候好像不适合夸他们对自己的实力心里有数,
但指麦孩子是没有意义的。小孩子做了错的选择,在小孩子本身不是坏人的前提下只代表着作为师长的人引导出错一一是的,仁王还是觉得这件事责任最大的是龙崎,他对越前南次郎说:“你回国后为什么不干脆明牌去青学当顾问?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我家小患打意了你家小患,我也没有赢的快感了。越前南次郎:“说什么呢。‘
“打赢龙马算什么本事。”他说。
仁王就笑:”puri,你这时候承认了吗?龙雅也是你的孩子。
“我什么时候不承认龙雅是我的孩子了?而且,龙雅和你家小鬼才是同岁吧。甚至是同一个月出生的,年龄差距还不到二十天。”越前南次郎说,“还有,你的口癖是怎么回事,和你家孩子一模一样?“说明我们感情好。”仁王不打算再兜圈子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带你家小鬼回来?
“我不可能接受青学现在的处理方式。”他说,“直接让网协推迟比赛。要等就一起等,干脆将等待摆在台面上。“申请比赛推迟申请书必须由你来提交,意思是,这场比赛能够顺利进行是由于立海大愿意给青学一个机会是吗?”越前南次郎叹道,“你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仁王就奇道:“谁会愿意吃亏,你吗?我怎么记得你也是从不吃亏的人。"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越前南次郎看着网球场中的龙马,叹道,“我们马上回去,离得不远。二十分钟以后我们就会到的。越前南次郎是打算让龙马不恢复记忆就不打这场比赛的,但仁王问到面上,青学的球员们又那样等着,他也只能改变主意了。不过他又想,如果不是仁王这时候打电话来,等到后面青学已经开始拖延时间,其他青学的正选们再演一出悲情戏那最后恢复记忆时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人的龙马一定又会将自己当做坏人了。并且,那时候一定会有人一直来找龙马的,龙马最后还是得回去
所以现在这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