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段真是下作。”
众人正谈论着这件事,一个青衣修士脚踩长剑,凌空而来,轻巧落地,正站在那滩血水旁边。
修士相貌温和,很容易叫人卸下防备,先看了看地上的血水,而后环视一周,朗声道:“诸位,在下华清宗弟子沈青台。今日我师叔白钰仙子招亲传徒弟,没想到竟会招来祸事,请诸位先回屋,我们华清宗一定查出凶徒,给大家一个交代。”
众位修士面面相觑,不知谁说了句:“万一我们回去之后,那人再动手,我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啊……”
“就是,大家都在这里,不如现在就开始查。”
还有人小声质疑,莫非是华清宗弟子杀人,这个名叫沈青台的修士是出来掩盖事实。
在场修士大多年轻气盛,又自恃天赋极高,一时之间沈青台的声音被压了下去,难以服众。
“什么动静,吵死了!”
伴随着一句女子的斥骂,一道红影飞了过来——她身形实在是太快,以至于裙袂上缀的火绒都跟着拉出一道长长的残影,须臾之间就到了众人跟前。
方才还吵闹不停的修士们,顿时鸦雀无声。
南宫铃捂着嘴巴,小声道:“大家怎么不说话了?”
“红绸覆面,”高进声音快低到地里,“她就是白钰。”
拿张红绸盖着脸就很厉害么?齐鸢心道,他早该出来走走,怎么什么他都不知道?
南宫铃眼里流出艳羡:“元婴期女修,原来是这样的……”
这位要收徒的仙子打扮实在怪异,整张脸都被红绸紧裹起来,只能看到她不失秀美的轮廓,红衣红鞋红绸覆面,可并没有点喜庆之感,反倒透出点诡异。
不过,令修士们不敢再多嘴的,是她身上毫不收敛的元婴期威压。
“师叔,”沈青台笑道,“怎么惊动了您?”
“就这些人?”白钰似乎用红绸下的眼睛扫了一圈,“要不是你爹非逼我,我才不收徒弟。”
刚才那些和沈青台顶嘴的修士,有一个算一个都开始狂冒冷汗。
他们以为沈青台只是个管事的,按照辈分叫白钰一声师叔,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也有人对白钰狂妄的语气感到不满,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现在毕竟是别人的地盘,惹了华清宗可没什么好下场。
沈青台正要开口打圆场之际,一个男修喊道:“什么意思?你们华清宗不是真心收徒?那还跟我们废什么话?”
此言一出,男修立即吸引去了全部目光。只见此人年纪约莫二十左右,衣服上打满了补丁,头发更是用不知从哪儿扒拉出来的布条随意一绑,若不是脸长得还有几分俊秀,几乎要让人以为是街边的乞儿。
实在是落魄极了。
沈青台道:“这位道友莫急,我师叔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白钰不耐烦道。
“哎哎哎,”男修高声喊了起来,“你们今天在这里都是见证,华清宗,天下第一大宗,竟然堂而皇之骗人啦!”
他喊得声情并茂,像是市井的无赖泼皮。不过这把火还是点起来了,原本不敢说话的修士们声音纷纷大了起来。
“就是啊,不收徒这不是骗人吗?”
“还弄这么大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