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寡母?”夏青山微愣。
“是啊!最近家里条件宽裕了一些,已经被人盯上了,前几天家里便进来一次人了,也不知道是冲着钱,还是冲着我的美色。”林月说完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夏青山:“……”
他抹了抹脸,深吸了一口气:“那个什么,我觉得,这和美色什么的,没啥关系,可能是看你生活好了,以为家里有钱。”
“不过,你能不能先给我解释一下,孤儿寡母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夏青山脸色有些发青的问,貌似,他还没死呢。
林月冷漠的瞟了他一眼:“不然我要如何形容,守活寡?”
夏青山:“……”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关于活寡这个问题,我们说好了是搭伙的,是临时的,不是你说心里有别的男人了,一年以后就给你自由的吗?”夏青山很生气,活寡这个锅,他不背,这不是诅咒他呢。
林月恍然:“原来你在乎活寡这个词啊,不管我们是不是协议的,也不管我心里是不是有别人,当初说好了三天回来一次吧。”
“你没回来,能打电话到队部说一声不。”
“能找人捎个口信不。”
“孩子们望眼欲穿,眼巴巴等着你回来是个什么滋味你知道不?”
林月没说一句话,夏青山的脸便苍白难看一分。
到最后,他已经无地自容了。
“别和我说你忙,没空回来这种鬼话,回不来为什么不找人言喻一声,你若是有心,我不信你没法子。”
“你屁都没有一个,想不回来就不回来,想回来了,大半夜的往回钻,你吓唬谁呢。”
“我说你守活寡怎么了,我说自己孤儿寡母的怎么了。”
“就你这老爷们,有你和没有有啥区别,你自己说。”
“还和我说你有名有姓,我呸,就你那个名字,我说起来都嫌丢脸。”
林月顿数落,夏青山脸白了青,青了紫,紫了黑。
最后林月冷哼了一句:“告诉你说,你在我这里,就是叫那个谁,现在,滚蛋,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说完林月转身进屋去了。
夏青山站在原地良久无言,这一瞬间,他感觉这一辈子的脸都被丢尽了,偏偏却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以前还可以说自己是去赚钱的,可,他亲眼看到林月挨家挨户的卖鳝鱼,因为他的误解,硬是要手下人别买。
林月要多辛苦才找到了长期收购的饭店啊。
夏青山光是想想都感觉心里难受。
如今,他发现自己真的误解了,那些卖了鳝鱼的钱都给孩子们用。
几天前,他从矿上回来时候回家,那时候家里是什么样子,家徒四壁,一无所有,孩子们吃的是稀粥,甚至三餐都不饱,衣服更是破旧不堪。
他看到了,心里难受,想着努力赚钱,辛苦辛苦很快便能改善了。
可现在,他的钱还没赚回来,却是这个女人亲手改变了一切。
用她的双手,将孩子们打理的干净整洁。
用她的双肩扛起了家庭的重担。
这一瞬间,夏青山剩下的,就只有满满的愧疚。
他没有进屋去,而是转身走了。
他口袋里还有十几块钱,只留下了一块钱,剩下的都留给了林月。
这一次他甚至有了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