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垂泪,绯红的眼角更是为人添上一份艳色,耳边是心上人的柔声细语,身下是心上人不知有意无意的磨蹭摆动,许安珩只觉得全身的热意直往他的大脑和身下涌入。也不只是色令智昏还是本心所为,许安珩双手掐住郑清衍的腰,猛的坐起身在他的唇上重重亲了一口,腰部用力,反身将小哥儿压在身下……
“碰!”
“公子,公子没事吧?”守在外间的婢女急急问道,不见里头回应,正想进去看看,便听见主子让她们打桶热水进来,水打好后,许安珩也不留人在屋里伺候,让她们回去好生歇着,不必当值了。
听着下人关上房门,渐渐远去的动静,许安珩松出一口气,揉揉方才摔疼的肩膀,自己从柜中找出一身干净的衣物,搭在屏风上,脱下身上汗湿的衣物,往地上一丢,便跨进浴桶中。
被温水包裹着,许安珩长舒一口气,默默将头往水下缩去,只留一双眼睛和鼻子在水面上。
许安珩觉得自己脑海中现在是一团乱麻,今日的一场梦,扰的他心绪杂乱,不知如何是好,若是还如前两回一般,只是梦见郑清衍像他表明心意,许安珩还可辩白一番,可这回自己也有所回应,且还,还对自己当做弟弟养大的小哥儿做了这等事,这桩桩件件都表明着——自己的确是对郑清衍有着慕恋之意。
许安珩头痛极了,他现在觉得自己有些变态,毕竟别人不知道,自己难道还不知道——他可不是表面上的舞象之年,若要加上他前世的年龄,他与郑清衍相差了不少岁数。不过这也不算最要紧的,毕竟自己此时按照这具身体的实际情况来看,真真切切是十八的年纪,只是让自己最过不去的坎便是——在自己心中,一直都是将郑清衍当做自己的亲弟弟来看待。
许安珩在浴桶中坐起身来,两手搭在浴桶两便,脑袋靠着浴桶边缘,闭着眼睛沉思。
三月里早晚都还有些凉意,随着屋外渐渐亮起的天色,浴桶中的热水也渐渐凉了,许安珩换上干净的衣物,又将方才换下的亵裤在浴桶中搓洗一番。虽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可总比直愣愣的被婢女知道自己弄脏了裤子要好的多,等到看不出什么端倪后,稍稍收拾一番,便又往榻上一躺,睁着眼看着屋顶发呆。
许安珩无意识的揉搓着被角,浅浅叹了口气。细细想来,自己会喜欢上郑清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两人从小便认识,郑清衍还在自己家住过几年,感情自是深厚,即便后来郑清衍被接回家,两人的来往也没断下,三天两头的往对方家跑去,日日玩在一处,吃在一处,毫不夸张的说,对于许安珩而言,与郑清衍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与家中爹娘兄长待在都长。在他前十多年的生活中,郑清衍从始至终都在其中。
而对于情感上的改变,许安珩觉得——没有人会不喜欢郑清衍。小哥儿从小就生的好,一张小脸欺霜赛雪,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可爱极了,很难不说,许安珩最初愿意照顾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与他的出色的相貌没有关系。可除此之外,小哥儿的性格也很好,不然,一个长相精致脾气坏的小娃娃,许安珩是没有心思去照顾的。除此之外,郑清衍性格坚韧,还习得一身好武艺……这么想来,果然没有人会不喜欢郑清衍,许安珩乐滋滋的想。
想到郑清衍,许安珩纷乱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也不如方才一般烦躁不安,既然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意,他决计不会为了自己心中这种虚无的伦理关系将郑清衍推开。原来隐隐察觉到自己对郑清衍有了这种心思后,自己总不愿深想,次次都逃避自己的心意,现下他不愿也不想再躲,便得好好想想了。
想到这,许安珩不由得“啧”了一声,想他前后两辈子,竟然没有一点谈情说爱的经验,这合理吗?
正闭着眼睛思忖着该向谁好好讨教一番这情爱之事时,许安珩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响了两声。
昨日回的有些晚了,又累,没吃多少东西便歇息了,挨到现在,肚里早便没东西了,若不是刚才想事情想的深入,只怕早就感觉到肚子饿了,现下一放松,马上便觉出饿了。
揉着肚子起身,外头已经大亮,几缕金丝穿透云层懒懒洒在屋檐上,许安珩打开窗户,正想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清晨的凉风便吹的他打了个寒颤。
穿好外裳,洗漱过后,许安珩没急着去用早膳,而是坐在铜镜前好好照了照——头发浓密,皮肤白皙,鼻梁高挺,一双桃花眼隐隐含笑,薄唇微勾,端的一副好样貌。再站起来比划两下,身量高挺,瘦削却不瘦弱,捏捏自己的肩膀和腰腹处,薄薄的覆着一层肌肉,最后再打量一番自己的穿着——一袭浅蓝色绣花长袍,乌黑的头发用一个莲花状的玉冠半束,腰束月白色祥云纹腰封,整个人看起来长身玉立,当得起一句丰神如玉,翩翩君子。
许安珩满意的点点头,噙着一抹笑,转身出了房门。
请教
饭厅里,此时已摆好了早膳。
许安珩刚坐下,许大嫂与许二嫂便牵着孩子走了进来,两个孩子乖乖向祖母问安过后,便挨到许安珩身边坐下,目光灼灼的看着桌上的早膳。
许家规矩不多,在饭桌上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许景言捏着一团和自己拳头差不多大小的绿团子,有些疑惑的问道:“青团,青团也是昨日摘的那些绿草做成的?”
许知禾年纪尚小,跟着兄长学话:“青团,青团,绿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