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闻凛也一下就注意到了,他坐在梁嘉河旁边,当然是最近距离看到梁嘉河的伤口。
梁嘉河拉开凳子坐下,他昨天因为梁震连题都没做完,此刻即使看着题也因为昨天那几瓶酒有些头疼。
今天整个班都萦绕着一种低沉的氛围,闻凛自从转学过来还是比较随和的,有时也跟班里的男生一起打牌打游戏,今天难得安静地坐在位上,双手插在校服兜里,一言不发。
旁边几个吵闹的男同学本来在你追我赶,不小心擦过闻凛的肩听到了啧的一声,就瞬间停下了追逐乖乖的坐回到位置上了。
崔玉成大课间上了厕所刚出男厕所门就被闻凛靠在楼道的墙上喊着了。
“下楼。”闻凛道。
“啊,啊?”崔玉成有些害怕,他认命的跟着闻凛下楼,心里早都上演了一百遍闻凛当初打人的场景,崔玉成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来自己是哪里招惹了闻凛,只好颤颤巍巍地跟在他后面。
“哥!初中的时候我没乱传!”崔玉成闭着眼睛喊道。
“乱传什么?”闻凛问。
崔玉成心里一惊,有些后悔自己说了这档子事儿。
“你,你跟林天的关系……”崔玉成小声道。
他本以为闻凛会发火,谁知闻凛嗤笑一声,看起来并不在意。
“我还挺出名的呗。”闻凛说。
“那哥你找我是啥事啊?”崔玉成彻底不解。
“梁嘉河脸上的伤哪儿来的?”
你自己去问他啊?跟他离了半米问着很难吗!崔玉成心里吼道。
“他、他没跟我说。”
“啧。”
“但是我知道!应该知道……”崔玉成道。
“说。”
“梁嘉河他爸……他爸就是个疯子,我们这一片都知道!他喝醉酒后就爱打人,梁嘉河身上的伤十有八九就是他爸打的。”崔玉成说。
闻凛这才知道,他只知道梁嘉河他妈,一直在调查梁嘉河他妈,反而忽视了他爸和他的关系,他听说过他爸是个酒鬼,但是没想到还是个人渣。
“谢了,”闻凛拿出五百块钱塞给崔玉成道:“你今天带梁嘉河去看看。”
“啊?”崔玉成看着手里的钱一惊,他连忙拉住要走的闻凛问:“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他要听我的话我还来找你干什么?”闻凛说。
“他也不听我的话啊。”崔玉成说了句实话,他哪里不知道让梁嘉河去看看伤,但梁嘉河从来就是硬熬的,把伤给熬好,把病给熬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