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风吃醋,害人不浅啊! 无数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欧玲……以及邵流,来回不停地在他俩之间打转。 邵流被那么多束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非常想当场转身走人,但他又清晰地知道,一旦自己现在溜走,那些风言风语……就更说不清楚了。 他只好僵着身子站在原地,听大家继续讨论着,期盼捋明白情况后能好好为自己辩解几句。 眼见着局势越来越一边倒,欧彦终于忍不住了。 再怎么不争气,欧玲也是他的堂妹,出门在外,都象征着欧家的脸面。 他彬彬有礼地问:“不知道娄小姐要怎样才肯高抬贵手?” 娄清抬起袖子,抹了抹自己不存在的眼泪:“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我也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娄清眼眸低垂,声音细微,“欧小姐和邵流有什么关系,那是他们的事情,至于我……赔我点衣服的钱就罢了吧。” 欧彦登时攥紧了拳头。 如果她要的赔偿不是二十万联邦币的话,欧彦或许会把她的话当真。 一面装着无辜,一面又在狮子大开口……真是好一副戏精做派! 但事已至此,总不能继续杵在这儿让其他人看笑话,欧彦也只能把气憋劲肚子里。 “好,就听娄小姐的。” 转账到账时,光脑里响起一阵“丁零零”的清脆声音。 娄清看着转账提示里的一长串零,高兴地哼起了轻快的小曲。 她之前攒下的钱全都用来买了机甲材料,账户里空空如也了一段日子,总是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直到这会儿才算是有了点充实感。 欧彦没多待,转完账后很快便憋着气离开。 只剩下娄清一个人待在后厅的房间里,靠在窗边,俯瞰夜晚的花园。 冬春交接,凉风习习,捎带着风信子淡淡的芬芳扑鼻而来。 但娄清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到“咯噔”一声,有人从外头推开门走进来。 回头一看,原来是邵流。 “你向欧彦要了多少钱?” “不多,二十万而已。”娄清倚着窗户说。 “我听说里面有一半是精神损失费,那里头是不是也该有我的一半?” 娄清稀奇地打量他两眼:“你竟然也开始不要脸了?” “和你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邵流冷着脸道。 “世风日下啊!”娄清感叹道。 “是近墨者黑。”邵流反驳。 娄清心下感叹,自己竟然能把邵流逼成这样,真是活久见。 不过她也确实坑了邵流太多次,回回逮着一只羊毛蓐,说来也有些惭愧。 于是答应道:“行,我现在给你转账。” 钱在账户里还没捂热呢,转手就要划出去一小半,多少有些心疼。 但还没等娄清心疼完,邵流一把抓住她正要动作的手。 “不用转了,我用这些钱换你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娄清真有些好奇起来,微微抬起头不解地看向邵流。 吊灯幽黄的光打在娄清脸上,她背后是宁静的夜色与月光。 冰凉的夜风从窗外拂来,透过单薄的西服钻进空阔的领口。 邵流紧紧抓着娄清的小臂,目光聚焦在她半侧着的脸上。 他近乎一字一顿道:“以后不管出什么事,你都不能再拿我作筏。” “划清界限,各不相干。” 星河对抗赛一连比了三场,娄清和邵流敌对过,也合作过。 他们曾经在古城高墙下互相对垒,也曾在偏远异星并肩作战。 几个月下来,不说关系多好,不像外界传闻那般是如胶似漆的情侣,但无论如何也能称得上一句朋友。 邵流竟然把话说到这等决绝的地步,这让娄清突然意识到,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分,而对方也是货真价实地在生气。 娄清沉默了一会儿,抽出手,快速在光脑上点了几下。 与此同时,邵流的光脑传出“叮”的一声响。 “之前的事情,对不起,”娄清认认真真道,“该是你的我还你,至于以后……就像你说的那样,划清界限吧,也省得星网上再猜测我们的关系。” 邵流听到了光脑发出的声响,却没做任何反应。 他静静站在娄清面前,沉默了好半晌。 窗外花枝摇颤,树影翕动,间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击碎夜晚廖落的空宁。 一直等到娄清都觉得气氛有些奇怪时,邵流终于沉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