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舟翊,一身白衣沾染了血,如此触目惊心,那柄炎华以前都是干干净净的,而如今,剑被弄脏了。
“师叔。”呈彦唤了一声。
舟翊听见了。
炎华剑凌空跃起,扑向了所有咒师。
女人冷着脸,眼中尽是杀意,今日,谁也别放过谁。
血影横飞,傍晚的噬魂岛充斥着血腥味儿。
在岛上的所有咒师都赶了过来,见证了炎华剑毁天灭地的那一幕。
没了树叶的枫树,今日连枝干也没了。
一位没有穿黑袍的咒师站在呈彦面前,他身着一身黑衣,皮肤很白,静静地看着呈彦。
呈彦也抬头看着他,这咒师的模样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咒师道:“她怎么会把你生祭,不过是威胁灵云阁的人罢了,谢辛楼没来,却来了别人。”
男人往刀光剑影地战圈看了一眼,转回头来继续盯着呈彦,“灵云阁的人向来是这般莽撞,呈彦,他是谁?”
呈彦看着那道带了血色的白影,缓缓道:“我师叔。”
“师叔。”男人轻念了一遍。
半生树凭空出现,源源不断的灵气滋养着舟翊的气海,刚才消失的元气迅速得到补充。
长时间的战斗让所有人精疲力尽,女人不服气,连这个灵云阁弟子都打不过,又何谈找谢辛楼报仇。
两边再次缠斗。
呈彦红了眼眶,看着面前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哀求道:“让他们停手。”
男人语气极淡:“我做不了主,是谢辛楼挑起的这一切,只有闹出了事,恐怕他才会来,这二十年的事,雅兰一定会跟他清算。”
男人看着祭台上的呈彦,“你被他带走了二十年,夺子之仇,不共戴天。”
呈彦低低呜咽着,他来到噬魂岛寻求真相,但真相却刺痛了他,他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咒师,是咒师的孩子。
三日后。
谢辛楼来时,噬魂岛已是遍地残骸,他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眉头微蹙。
“你终于来了。”黑衣男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所有咒师中,只有他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参与战斗。
女人和舟翊同时撑着祭台的边缘爬起来。
呈彦挣扎着挡在舟翊面前,发红的眼睛盯着女人,嘴里喊出一个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称呼:“母亲,放过他。”
女人怔在了原地,泪水盈了眼眶。
呈彦面向舟翊,他手上还绑着绳子,但这不妨碍他抓住舟翊的手腕,“师叔,别再打了,他们只是想引出谢辛楼,借你之手闹大此事。”
舟翊看着呈彦,久久不语。
呈彦努力抬起手掌,擦了擦舟翊脸颊上的血迹。
头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