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往常,被顾驰针对几句就针对几句,她才不会放在心上。
可今日不同。
顾驰好像很希望她被退婚。
都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这霸王,可能是命格相沖,从认识顾驰第一面起,他就是喜欢为难自己,没完没了的戏弄她。
她不开心一点,他便能笑得快晕过去。
池纯音本来就不开心,此时脸涨红了,都憋不出个所以然来。
更不争气的是,眼眶忽然湿润了,泪珠从面庞滚落,惊得她立即去擦拭,却越擦越多。
又来。
她轻易不会哭的。
可想到退婚后的惨状,想到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笑话她,这开了闸的眼泪就控制不住。
而且顾驰肯定以为她是舍不得徐蕴才哭成这副模样的。
池纯音用衣袖抹了抹泪,拔步欲走。
顾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就那麽想嫁他?”
他话音淡淡的,不似最开始那麽剑拔弩张。
顾驰果然误会了!
她为自己辩驳道:“胡说!”
池纯音知道,顾驰问这些才不是真的关心她呢,又和上次那样,没安好心。
顾驰眉眼间透着不屑,甚是笃定:“你不就是因为徐蕴要退婚,才哭的这麽伤心?”
他绷着张脸,还是从怀中掏出块绣帕,扔到她怀中。
“哭的丑死了。”
顾驰侧转过身,玉冠将头发整整齐齐梳起,鼻梁高挺,面上不再带促狭的笑意,而是呈出冷意。
“擦了。”
池纯音不敢拂逆,拿起帕子胡乱擦了擦脸,感觉到顾驰周身的戾气,渐渐散去,这才闷声道:“你不懂。”
顾驰就是有毛病!仗着得了圣上的意!整天一副霸王样!
一双冰凉的掌心忽地落在后颈上。
池纯音一个激灵,擡眼就瞧见顾驰双眸晶亮,盯着她,唇角轻勾:“小爷才不想懂呢,我说你个小丫头片子,装什麽深沉?今日想吃什麽,小爷请客,就当庆祝你重获自由身。”
顾驰这样眼高于顶的人,从来不知惭愧二字如何写。
他这麽说,便是要休战的意思。
池纯音蹙着眉头,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像是乍暖还寒时不合时节抽芽的娇花,了无生气。
她摇摇头,“不想去。”
顾驰居高临下望着她,脸上写着“还说你不想嫁他”。
池纯音忙摆头,“我不是为了徐蕴。”
“那这样子是何意?”
“你不懂!”
池纯音烦心的根本不是徐蕴退亲,若婚事不成,娘又要钻研如何将她嫁进高门大院,又要成日热脸贴冷屁股。
高嫁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