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怼她:“你与我也相识这些年了,怎还这样嘴笨,被婉宁数落的无力反驳,还是只会哭鼻子那一套。”
池纯音忍不住为自己辩驳道:“我只有一个人,对面有一群,我怎麽可能说得过?”
“切。”
适才被顾驰听到婉宁口出恶言,池纯音觉得丢脸。
怕顾驰也会和婉宁郡主一样体会不到她的难处,嘲笑她爹娘并不疼爱她,嘲笑她惨淡的未来。
但顾驰今日很有良心,不仅没有,反而避开这个讨厌的话题。
这是他第一回没捉弄她。
其实她知晓的,顾驰虽然爱欺负她,但本性不坏,明事理,不会纵容妹妹走歪路。
“顾驰,谢谢你?”
“谢什麽?”
池纯音想到长宁郡主,诚恳道:“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一定可以娶到心爱的人,一定可以与长宁郡主白头偕老。
顾驰望着她的眼神逐渐温柔:“借你吉言咯。”
还是第一次见顾驰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看路。
暖洋洋的夕阳打在顾驰肩头,他低声一笑,缓和了身上的淩冽气息。
二人虽互不搭理,之间气息难得平静。
顾驰将他送出宫,又送回忠毅伯府,临到别前,顾驰朝她牵唇,又压回去,似是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池纯音察觉,问道:“怎麽了?”
“皇后娘娘没和你说什麽吧?”
池纯音当下未会意,“娘娘就与我说些寻常话,什麽也没交代。”
“行。”
顾驰命马车向前,径直离开忠毅伯府。池纯音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正转过身,忽然察觉出不对之处。
顾驰这话,好像皇后娘娘知晓什麽怕被洩露的事似的。
放往常,池纯音会先向母亲请个晚礼,今日生了这麽多事疲乏得很,想先回房休息。
忠毅伯府西侧院日忽,然站着些生人。
池纯音挑起眉头,不知发生什麽,娘坐在她院子中,身旁的女医挎着药箱子,府上的死侍严正以待,似是要做什麽事似的。
“娘,发生什麽了?”
忠毅伯夫人给手下人使了眼色,俩名婢女按住池纯音,女医上前攥着她的手把脉起来。
肩膀都被压痛了。
女医半眯着眸子,凝神沉思,最后收回手对着忠毅伯夫人摇头。忠毅伯夫人紧缩的眉头松懈下来,只是目中又闪过丝怅然惋惜。
池纯音分外不解:“娘,怎麽了?”
忠毅伯夫人命下人退下,见院子里清静下来,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