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日后会送来。”
池宜粗略扫了眼单子,惊诧顾驰会为池纯音考虑到这个地步。
英国公府大婚,届时汴京不少人来看热闹,从忠毅伯府擡出的嫁妆若不够数,定要惹人笑话。
本以为顾驰如传闻般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混不吝,可没想到心细如此。
池宜依旧摇头,“就算贴上你的家当,也是不够的。”
顾驰不甚在意,“我自有办法。”
池宜觉得顾驰所谓的办法无非就是再继续贴钱填补,便先从自己的嫁妆中挑选部分来,匀给纯音,再怎麽样,总比最开始好看些。
只是这样的顾驰,让池宜甚是意外。
“世子怎会为纯音考虑这麽多?”
世子神色慵懒,全然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这反应显得池宜问得很可笑。
“废话,倒时是我英国公府大喜之日,岂能有任何疏漏让人背后嚼舌根?”
“你别管这麽多,给池纯音就行,别说是我给的。”
池宜见他这样,不好多问。
世子对纯音,当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俩姐妹重归于好,聚在屋子内说起閑话来。
池纯音可是一直记着顾驰刚才说的事,此刻对着堂姐打趣道:“堂姐,我还以为你当真是对挑郎婿无意,瞒得我好苦。”
池宜擡眼:“你说什麽?”
“御史中丞的嫡子秦禹秦公子心悦你,你可知晓?”
池宜的脸由白转红,泛起柔和的红晕,微微垂下的眼睫又如鸦羽般轻颤,唇边带起略微羞涩的浅笑。
池纯音哪里看不出堂姐这番神情下的含义?
“那秦公子準备何时提亲?”
池宜变了变脸,“没有的事。”
池纯音不解道:“什麽意思?秦公子不打算向堂姐提亲吗?”
“不是的,他倒是想的。”池宜低下头,有些烦,“是他家中出了阻碍,你知晓,我爹娘走得早,他娘瞧不上。”
池纯音有些生气:“怎麽可以这样?”
可气归气,她心里清楚,秦公子与堂姐都无奈得紧,也不能怪秦家夫人。
“堂姐的意思呢?”
池宜不知为何想起了顾驰,“他若真想娶我,自能克服家中万难。”
“若不能,”她唇角染上丝苦涩,“那也是缘分使然,我不怪他。”
池宜并未就此消极,反而问池纯音:“你那里,怎麽会有顾驰的钱?”
池纯音冤枉死了。
“我替顾驰暂时存着,本打算待他娶妻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