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小声嘀咕着,时不时擡眼扫了扫顾驰。
顾驰出身高门,与他们这些平民出身靠着层层筛选的人有着天壤之别。
自他来军营的第一天,几乎是所有人都表露出质疑:这样个无经验的毛头小子,别不是踩着他们的尸身玩闹吧?
几年过去,顾驰凭借一己之力扫平了大家心中疑惑,不服的声音消失殆尽。
本以为顾驰这样金尊玉贵的少爷架子会摆得很高,可相处起来才发现并不是,真正将他们当作兄弟,同吃同住,平日里面上总是洋溢着笑,对天地万物都胸有成竹,这样的自信也感染了他们所有人。
只是这几日,顾校尉似是心情不好,脸色深沉。
刚成婚就有要紧差事要校尉去办,让他不得不与家中娘子分离。
难怪校尉心情不好。
可这不是要紧的。
顾驰不满的是,自己给池纯音的回信全数石沉大海了。
他今日正犹豫着是否要回府,可听石头说离家这几天,池纯音过得极好,不是赏花就是看曲,根本没有惦念他,立即扭身进了帐篷。
守卫进来通报:“校尉,秦公子求见。”
“叫他进来。”
几乎是同时,秦禹火急火燎闯进来,眉头紧缩,神色中透着焦急与不安。
顾驰没什麽兴趣了解他这是怎麽,应付道:“自己倒茶。”
“都什麽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茶?!”
顾驰擡眼,“天塌下来,我也不当回事。”
秦禹指着他气道:“我看你等会还能这般坐得住不!”
“有事说事。”
“你去青楼了?”
“你疯了?”
顾驰嘴角的隐隐笑意已经蕩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尤为明显的不耐烦。
“再犯病别怪我把你赶出去。”
秦禹无奈道:“我自是相信你的,只是你同床共枕的娘子不知从何察觉出你狎妓过,身上留下了欢爱的痕迹,还说与池宜听了。如今倒好,池宜连坐到我身上。”
“狎妓?”顾驰分外不解,疑惑地勾起唇角。
秦禹催促道:“池宜都不见我了,还是我费尽心思三令五申保证绝无此事,才帮你争取回些好印象。你还是早些回府与纯音解释清楚,再这样下去你在她心底怕是彻底完蛋了。”
秦禹甚是费解:“如今你们都成婚了,世子殿下,您放下您那不值钱的面子,把心意直说不行吗?”
顾驰望着秦禹蹙紧的眉头,犹如春风拂面,心中郁结此刻散了。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