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纯音也準备下来,却被顾驰制止。
“你不用下来,人不在这。”
她神情冷淡,顾驰也不是傻子,与青楼女子有私情除了让她在外人面前难以擡头之外,也是扫了英国公府的面子,自是要置座宅子将美人藏起来。
“她在哪?”
“城外。”
“那来这里做什麽?”
顾驰理所应当道:“拿酒。”
池纯音收回视线望着别处,“我不愿与你们把酒言欢,想早些回府。”
“你会喜欢他的。”
她心中腹诽,他想得可真美。
顾驰转身进了桩酒肆,一身暗红长衣掩盖不住少年意气,流畅的宽肩下是挺拔的背脊,衣摆随着脚步而飞扬。
他没花多少时间又出来,手中多了两壶酒。
顾驰进的酒肆只卖酒,不做那些生意。
顾驰将酒递给她,又贴了上来,他在耳边轻声呢喃道:“抱紧了,摔了等会就没救喝了。”【】
池纯音后背发麻,梗着脖子轻点头。
她开始在心中预设起待会儿的景象。
那女子若不是碍于身世,怎会情愿眼睁睁看着顾驰的正妻之位被自己占去,若是让她看到他们二人同乘,三人之间还要剑拔弩张的,闹得很不愉快。
而她是最不擅长与人起争端的。
往日遇上这些事,她能忍则忍,堂姐看不过眼会替她出头,再不济顾驰知晓,也断不会让她受委屈。
可今日与她起争端的人是顾驰现在放在心间上的人,光想想顾驰待会与旁人一起欺负她,心就如琉璃瓦般,轻触即碎。
顾驰察觉出她的低沉,“怎麽了?”
池纯音摇摇头,肩头也耷拉下来,“她好说话吗?”
“当然。”
她又问道:“你们认识多久了?”
“十几年了,有许多个日夜我们都在一处。”
顾驰补充道:“他是我迄今为止,最为重视的人之一。
池纯音虽已做好準备,只是亲耳听到依旧憾人心魄。
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从前喜欢长宁郡主,心底还装着别的姑娘?
二人已经出城,约莫走了十里地,这藏了人的宅子总不能建在山林之中,池纯音挣脱着要下来。
她记着顾驰话中的珍重,愈发不敢逾越雷池。
“放我下来,让她看见就不好了。”
顾驰牢牢禁锢着她,不让池纯音动弹。
“就是让他看见。”
池纯音急道:“你又吃错什麽药了,还不嫌事大吗?若再不放我下来,待会儿我就自己走回去,日后绝不与你在同一处了。”
“你听到没有?”
顾驰将下颌倚靠在她肩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池纯音气得不行,放了许多的狠话,然而效果寥寥。
顾驰浅笑道:“你嗓子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