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根本不排斥与她呆在一块儿。
从这里到英国公府还有几条街,走回去要费些功夫,他们还未适应夫妇这个新身份呢,他就不怕尴尬得吗?
顾驰还真不怕,“走吧。”
池纯音不想拂他的面子,点点了头。
可拔起腿,忽然发现今日这双粉色绣鞋是新做的,还不怎麽跟脚,要是这麽走回去,脚后跟都要磨破的。
“怎麽了?”
“没事。”
回去的这段路,池纯音依旧与顾驰十指紧握,认识他们的人见他们这般亲厚,都兴奋起来。
顾驰毫不在意外人的目光,依旧我行我素。
池纯音倒是无暇顾及这些了。
不是她也习得顾驰这样的厚脸皮,而是脚实在太痛了,每向前一步像是在刀尖上起舞,又怕顾驰察觉出异样,极力忍耐着。
忍着忍着,就出了岔子。
池纯音不小心崴了脚,痛得惊叫出声。
顾驰立即揽着她的腰,小心问道:“怎麽了?”
“没事。”
顾驰瞧她脸色不对,蹲下来检查,已经发现她的鞋袜已经浸出了血色。
“你脚疼?”
池纯音点点头,“这鞋是新的。”
顾驰蹲了下去,“我背你。”
她看了看近在眼前的英国公府,推辞起来:“不必了。”
“上来。”
池纯音趴在顾驰的肩头,莫名想到了那个雪夜。
顾驰忍不住嘀咕她:“傻不傻,脚疼还走,不知道说话吗?”
还不是因为他马上要离开汴京,想着他舍不得汴京景象,陪他看看罢了。眼下还要说她,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池纯音捂着顾驰的嘴,“不要念了。”
顾驰当真就闭嘴了。
他实在是心疼肩上这个没什麽脑子的媳妇,她不爱听,那不说就行了,也怪他发现的晚。
池纯音也发现顾驰当真不做声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你怎麽不讲话了?”
“只能让着自己的夫人了。”
池纯音抿起唇笑起来。
顾驰目视前方,双眸也晦涩不少。
“眼下让着你了,晚上也让着我些。”
池纯音就知道顾驰嘴里净是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说不过打不过,今晚上还要乖乖由着他搓圆捏憋,太窝囊了!
她捂着顾驰的嘴,闷声道:“你不许再说了。”
池纯音从未想过靠这一句话就能压制住顾驰讨厌的嘴。
可顾驰今日就这样偃旗息鼓了。他难得平和,带着她逐渐偏离回府的方向,停在了一颗树下。
池纯音歪着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随着他的目光远去:“你在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