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我不知道。”倒像是故意隐瞒似的。
心悦一个不知道名讳的人,这换做常人也不会信吧?
顾驰神色倦怠,淡淡道:“算了。”
池纯音望着他,顾驰这个人傲骨在身,最不喜欢做自讨没趣的事情,今夜的他兴致乏乏,难得看他这副低沉模样。
不知为何,她不想看见顾驰露出这样的神情。
池纯音急着辩解道:“我没有故意隐瞒你。他只是个普通的死士,不是什麽大人物,也不方便告诉我他的名讳,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顾驰目视前方,装作不在意:“你,为什麽那麽心悦他?”
“没有那麽,只是一点点。”
顾驰睨了她一眼,眉头松动不少,“那为什麽昨夜哭得那麽伤心?”
池纯音絮絮叨叨,并没有将细节尽数告知,怕顾驰知晓后又多想,也怕他误会他们是什麽爱而不得的关系。
其实不是的,她当时只是贪恋这个无名无籍的死士对她的好。
池纯音说完了,侧首望着身边的人。
顾驰神色怅惘,不知在想些什麽。
“顾驰,你还在听吗?”
“在听。”
刚才池纯音说的每一句话,顾驰都放在了心里。
在过去的几年,确实有个人在暗暗关心池纯音,他早该想到的,池纯音这样好,本来就不是他一个人的私有物。
他刚才还同秦禹讲,死人怎麽争得过活人?
就算池纯音再怎麽否认,他也能听得出来她刚来汴京那几年,更多的话只愿意同那个人讲,他们有过很浓墨重彩的曾经。
这些都是他已经错过的。
池纯音还怕顾驰不相信,再三强调起来:“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他是谁,他来无影去无蹤的,我们的往来也不如你想的那麽多。”
顾驰敛着眼皮,并没有什麽兴趣,依旧张狂:“我知道他是什麽干什麽?难不成现在去刨他的坟?”
她蹙着眉,他怎麽对逝者一点敬意也没有。
可是恍惚间,她反应过来什麽。
“你为什麽要刨他坟啊?”
顾驰睨了她一眼,冷淡道:“你说为什麽?”
池纯音愣了片刻,全身上下像是涌动起了一股暖流,眼底浮现出道白光,好像意识到了什麽。
堂姐今日告诉她,要想试探顾驰的心意,有千千万万种办法,若想知道郎君心中有自己,就从细节看就行了。
顾驰这麽在意她的过往,他应该是,吃醋了!
池纯音忽然间想起刚才顾驰那句意味不明的话。
顾驰目不转睛,话音不屑,对她说,心上人,谁没有似的。
他刚才的话,好像是对她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