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城点了点头,侍卫门才进屋将棺木抬出去放在高台上。一切完毕后侍卫们都出去站在了院门口,没有哀乐没有悼词,谭卓将燃烧的火把递给了弈城。“轰”的一声,淋上了树油的枯枝很快燃烧了起来,火越来越大,过了许久,火中只剩下一具尸骨。凌然一直睡的迷迷糊糊的,一会觉得有人在给她盖东西,一会听见有东西燃烧的声音,一会又闻到奇怪的味道,又过了许久感觉到有人抱着她,可是眼皮太重了,怎么都睁不开,后来就作罢了。凌然醒来已经半夜了,睁眼见周围一片漆黑,吓了一跳,下了床就往外跑。刚跑两步就踢到了凳子,“嗷。”顾不得脚痛,凌然继续向外走。“你干什么。?”熟悉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凌然心里一喜,“侯爷,是你吗?”过了这一会,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借着外面雪的映衬,终于看见窗边坐了一个人。那个人听见凌然的问话,动了动,“你再大声点,大家都知道你在这了。”说罢起身站起来,向凌然走去。到了跟前,说道,“这是我书房。”过了许久不见凌然回话,仔细一看,才发现凌然眼睛亮晶晶的。他心里忽然慌了,又解释道,“那边已经弄完了,我就给你带过来了,其他地方我不放心,我就放你在书房了。”“嗯。”凌然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然后用手抹了一下脸,才瘸着脚借着月色走回了床,坐在上面,开口道,“辛苦侯爷了,我困了先睡觉了。”说完就拉过被子躺下了。躺下的凌然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以为自己又被抓了,吓得不行,听见弈城的声音才放下心来,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为了不让弈城发现,还特地把头埋进了被子。站在桌旁的弈城其实已经听见了她的啜泣声,转身走向了烛台,想要点灯,又将手收了回来,熟练的走向了柜子,拿了个瓷瓶,走向了床边,拍了拍被子,“药膏给你拿来了,你要自己擦还是我给你擦。”凌然正在哭,感觉被子被人拍了拍,听见了弈城的问话,这才觉得脚挺痛的,回了句,“自己擦。”正要掀开被子起来又想起自己哭的跟个猪头一样,便停住了动作。又听见弈城说道,“没点灯,瓶子给你放床边了,我先过去了。”屏住了呼吸,确认弈城走远,凌然才小心的掀开被子,见弈城又坐到了窗边,自己拿了药揉着刚才被撞的脚。痛的龇牙咧嘴。两人很有默契,谁都没讲话。往事大年三十,到处都洋溢着过年的喜气氛围,太师府中更是热闹非凡,仆人们忙个不停,春夏拿着梳子正在给兰青梳头,“小姐,你别不开心了,笑笑吧,一会老爷看见要生气了。”镜前的兰青眉头紧锁,听了春夏的话,开口道,“我实在是担心侯爷,都出发两日了,不知道是否安全。”“小姐你就放心吧,侯爷武功高强,定然不会有事的。”兰青叹了叹气,看着忙着给她整理的春夏,不再搭话。兰若庭早就已经在门口的马车里坐好,兰青出门后径直上了车,“爹。”她行了礼,端正的坐在旁边。马车缓缓启动,兰若庭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十分欣慰,笑着说道,“今日可是过年,是什么惹的青儿不开心啊?”“没什么事,就是昨晚没睡好。”“那现在车里眯一会吧,等到了我叫你。休息好了才好看,青儿年纪也不小了,正好看看宴会上有没有合适的人,给你做夫君。”兰青一听急忙开口,“爹,我不需要,我只想……”“不可能。”还没等兰青的话说完,兰若庭就打断了她,一改平日里的慈祥,“京中好男儿你随便选,就是弈城不行。”“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还有等弈城回来你不许再去侯府,那日你去了侯府,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可知外面的人怎么议论你的?”兰青知道再争执下去没有意义,没有再接话,两人在车中保持着沉默,一直到马车停下。“老爷,到了。”侍卫恭敬的说道。兰青跟着兰若庭下了车,一路随着引路的公公到了大殿,“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太师不必多礼,快些落座吧。”兰若庭本是皇上的老师,所以十分得皇上的器重。“女大十八变,去年过年才见了青儿,今儿一见又漂亮了许多。”皇后见兰青端庄大方,满脸笑意夸奖着。兰青赶紧起身行礼,“多谢皇后娘娘夸奖。”皇后笑意盈盈的看着行礼的兰青,又看了看太子,好似开玩笑的说道,“青儿这么一看倒是和太子挺登对的,陛下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