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门口传来谭卓的声音。“什么事?”“莫什太子的巫医到了,说是奉太子之命给小姐诊治烫伤。”弈城低头看着凌然,柔声道,“今日想去吗,不想的话就不勉强了,改日你愿意了再去。”“走吧。人家太子特意派人过来,我们还不积极点,那便是不尊重人家了。”凌然说着已经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就要出去,刚药抬脚,手已经被弈城握在掌心。只听得弈城轻声道,“走吧。”巫医将凌然的伤口细细检查一番后,面色凝重,开口道,“小姐的伤光靠抹药是不能完全消除疤痕的,只有植皮。”此言一出,周围的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尤其是弈城。“有劳您了,那抹药的话能消多少呢?”凌然早就有心里准备,所以并不惊讶。同时刚才巫医的那句话也说明,不能完全消除,但能消除一部分。“疤痕边缘部分没那么严重,可以通过抹药,慢慢消掉。如果不植皮,中间的痕迹可能会……一直留下。”在这个地方,消毒杀菌肯定都没有现代发达,自己当时受伤一直发高烧,都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肯定不会贸然遭这个罪。“那就抹药膏吧,植皮暂时不考虑了,不论手术成功与否,都会留有疤痕,不如就用药膏将能消掉的地方消了就行。”“是,小姐。”巫医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了一些瓶瓶罐罐,放在桌上。“来之前我就已经听殿下说了大概,但不知小姐具体伤势怎么样,所以每一样都带了些。”巫医说着将几个深色瓶子推到了桌子中间,“小姐的伤用这几瓶就行,这里的量不够,所以每月我会重新研制,到时候药膏殿下会派人送来。”“多谢您了。”往事巫医走后,凌然才注意到弈城的脸色冷的像寒霜似的。“怎么了?”凌然用手捅了捅他的腰。“你的手……”“哎,没事,人家都说了,大部分的疤都能消,不是什么大事。侯爷,你不会听见人家那样说,又要嫌弃我了吧。”弈城神色一下变的紧张,伸手轻轻握住凌然布满疤痕的手,语气坚定,“不会。”凌然看了看周围众多的侍卫,有些不好意思的撒娇道,“好了,侯爷。先回去吧。”王后是第二日中午才到的营帐,莫什对于王后的到来十分惊讶。“母亲。”莫什快步跑向了王后的马车。“参见王后。”王后扶着莫什的手,轻轻拍了拍,才对着面前行礼的人说道,“都起来吧。”“母亲,你怎么来了?”“医师让我多出来走动走动,说是对身体好,我想着你不要在外面呆多久,就想着顺便来看看你。”“可是……”“好了。你父亲都答应了,你看看还带了这么多人,不必担心。”王后拍着莫什的手让他安心。“各位先去忙吧,我想和莫什说会话。”“是。”帐中只有两人,王后的神色严肃起来,还未坐下便拉着莫什的手,“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先坐。”莫什给王后斟上了茶,才开始将之前遇见凌然的一系列事说给了王后。“未过门的妻子?”“是的。据我打听,他们二人是从小就指定了婚约,但有些蹊跷的是……”“什么?”“那姑娘是凌家的后人,就是当年在徐城造反叛乱最后被诛杀的那个凌家,而侯爷的父母是因为平叛而牺牲的将士首领。”王后没有说话,想了一会继续说道,“中原人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他们的婚约可能是那件事之前定下的。”“最重要的是,我还打听到,这凌小姐是当年凌家的人从徐城护送回去的。当年凌将军的夫人也怀孕了,正好叛乱时生产,托人送了回去。儿臣听说……”王后知道莫什要问什么,道,“当年太子妃也是有孕在身,她从小就在草原上长大,怀孕了不习惯窝在宫中,便和太子也就是你的叔叔一直奔波在外。要说这点你和你叔叔还挺像,他也是从来不自持太子身份,心高气傲。反倒是经常在外,和各部落的关系都非常好,那时候大家都说等他继位了定是一个明君。”“十八年前,徐城还是我们的,大都的人不知怎么勾结了部落中人,叛乱发生时,将正在徐城的太子和太子妃抓了起来。”说道这里,王后有些哽咽,顿了会,才继续道,“后来大都来了人镇压,那些人反抗间,就将太子和太子妃杀害了。”“尸首确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