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颂下意识遮掩自己的情绪,脸蛋通红,随意扯了一个电视里听到的篮球明星。
“小怂包,你也喜欢詹姆斯啊!”
许燊这时带着喘跑到观众席,比赛结束,一班52:47赢了。他撑着栏杆,笑得有点自傲又有点害羞,“你,你帮我递瓶水呗。”
“你自己没手啊?”宥梨白了他一眼,才想起来他是功臣,给了他一瓶,却被许燊躲过了。
“我不要你给的,小怂包,我要你给我一瓶水。”许燊凑近晓颂,笑得有点坏。
晓颂脸色冷了下来,不想横生事端,就抽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他却缩了缩手,“你伸长点手呗。”
晓颂刚想扔他怀里,就看到一个熟悉的挺拔的身影,站在篮球场外,一手抄兜,眼神似乎又深又冷,就盯着她的方向。
那一身西装和操场上穿着运动装,挥洒汗水的少年格格不入,但又自然带上了出尘的清冷。
晓颂连忙站起身,强硬的把水瓶塞在许燊手上,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梯,“我有点问题要问老师,班长,帮我登记一下。”
看着奔跑的少女,马尾辫在空中的弧度柔软但坚定,沉文洁不明所以哦了一声,“这个时候,有老师在吗?”
晓颂绕过操场上奔跑的男男女女,避过咔咔作响的摄像头,跑到篮球场外。
站立着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她疑惑的转头四下张望。阳光刺眼,她不自觉眯起了眼,才看到大树下站着的程望舒。
他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一只手拿手机讲电话,一只手自然垂落,眼神深沉带着点冷静,就那一眼,晓颂就跑过去,好像为他做什么都可以了。
“好,就这样,再见。”程望舒挂了电话,这才将身子侧过来。
“有什么事吗?”
晓颂语塞,想问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这样,又想问刚刚为什么看她,可又问不出口,只能用那双眼睛,无措又信任的望着他。
程望舒的喉结极其轻微的动了动,率先移开目光,声音轻柔了一些,“有什么问题吗,学习上的。”
“不是学习,别的不可以吗,程老师。”晓颂凑近了一些,瘪了瘪嘴,有点想哭。
“不可以。我不是你的班主任。晓颂,我是你的语文老师。”
这句话说给她,也说给这些日子严重偏离轨道,变得失控的自己。
她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那个人可以是和她年龄相仿的同学,也可以是邻居家的哥哥。唯独不该是老师。
她只能是他的学生,虽然他常常忘记…她是他的学生。
她可以因为年纪小犯了糊涂,但自己怎么可以因为私心,放任自己毁了她?
“老师,你知道的,我……”晓颂不知怎的,生起一股巨大的冲动,想把一切都告诉他,不再用她的眼神,而是用她的嘴,将她翻涌的真挚的喜欢说给他听。
“好了。”但是被程望舒略显生硬无情的打断,他的目光移到繁盛的树叶上。
“包晓颂,够了,你是个好学生,知道什么是对的,是应该做的。”
晓颂的眼眸包了一汪泪水,盈盈的都是伤心和委屈,除了第一次认人,他第一次这样叫她,“我不知道,老师,我不知道。”
她实在太委屈,伸手擦了一把眼泪,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开了。
程望舒深深吐了口气,按了按眉心,不去看她的眼泪,也不去看她的背影。
一切都来得及,他们没有犯错,她也没有说出口,所以他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保全了女孩的纯粹干净,一切都会变得正常起来。
所以他装作看不到她眼底汹涌的信任和爱意,装作听不到自己如雷如鼓的心跳,忽视对她一切的纵容和偏爱。
可是他快要露馅,他对她有了欲望,她成了自己深夜里意淫的对象,他忍不住看向她,他想肯定有人和他一样,为她心脏失序,心乱如麻,他忍不住妒忌,甚至想让她接受自己,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
可他们这样的身份,又谈何光明正大,自己又是再卑劣不过,所以他必须把这一切扼杀在萌芽里。她是很好的姑娘,刚上高中,有大好的前途和光明的未来,她不能被耽误。
所以,一切就到今天为止。程望舒头一回想在校园里抽支烟,但他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就像无数个辗转反侧的日夜和无数次看向她的目光一样,都能忍住。
程望舒:(硬了,大事不妙,只能是师生)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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