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一事,樊无期脱不了罪,南仲看好这人,想必会替着抗罪。明日朝会我参上他一参。”
从正院回来,子邺刚一回房,就将一盆子刚黑的炭火灰给踢翻,“这算什么,算什么!”
他不知什么时候父子竟生了隔阂。
子川那些话,不就是套这子邺去出头,棒打出头鸟。敌方背后是谁摸不清,让子邺去摸摸路。这样一来,子邺正面树敌。
“这些,都是我拼死从黎家手里抢回来的!”子邺瘫软在地上,望着一地的灰。
“家主这样对公子,怕是多有不妥。”
子川摊摊手,“我了解这该子,况且有老太太在,那些人不敢对他怎么样。”
“三公子是您从小带在身边的,大公子和小姐自幼长在宫内,老奴跟随大公子多年,大公子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您啊,家主。”
“大公子过得苦,努力上进,出人头地,都是为了家主您能多看一眼。”
“够了!你是我安排在他身边的人。”
子川的不悦似乎并没有让老头止住要说的话,“老奴还记得公子年少时曾说过,他说呀,父亲时常都是横着眉头不曾放下,脸上总是写满忧虑不曾笑过,我若有一天像南仲那样年少出众,父亲会不会笑。”
老头跪下哀求,“主子,大公子做这么多,您不能因为外人的话就对他起疑心。”
“难道!”子川蹲下,就在老头跟前,狠狠的盯着他,“他真的,未曾想过,取代我吗?”
房间内,只留下老泪纵横的一个白发老头,和一盆快要烧尽的炭火。
不及淑女子一人
黄河北岸的风未曾停过,与这几日的雨一同作伴,每日都有朝会,在早晨。
外头的雨一直滴滴答答的下,积压的雨水顺着房顶的茅草一大滴一大滴的落下,掉在地上的凹槽里在排进一个大缸中做储用水。
子邺故意将朝会话题引到治安之上,从王都外治安讲到王都内,再到勾栏,在讲到子崇之死,横竖就拿着宗室之死不放了。
因为不管什么罪,一旦摊上宗室之死几个字,那么这罪不是死罪也得是个之重不轻的罪。
“王,先前辞官的司工一家,在归家路遇了害,就离王都几十里远。”
帝乙端坐在最高处,嘴唇动了好几下,呼气明显都重了。赵吉在较远处的一角也看着,微眯着眼睛,将台下看的清清楚楚,仿佛在说这子邺是什么都敢讲啊。
子川也没有想到,这孩子胆大到什么都敢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除了这些蒙在鼓里现在还在惊讶害怕的臣子们不知道,这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既然默许了当地官员的判决,那么此事就已经是过去了。
这事,就连南仲都是不知道的。
出了这种事,理应是要由南仲亲自过去审查,谁知道这事就这样被有心人截下,不是子川,不是子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