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宫面前,曹操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称北面天子才是伪帝。
但没想到的是他只猜对了一半。
曹操的语气中有着隐而不的怒火,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对陈宫当年的离去耿耿于怀。
“现在投降,交出许攸还有伪帝,早早结束这场战争,少流些血难道不好吗?”
“是!”
曹操目光炯炯地看着许攸。
“流血多寡,与我何干?”
是啊,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若没了你曹操,这大汉天下不知会少死多少人!”
左右侍卫架住陈宫,把他带下去。
“王师已经兵临城下,将长沙城围得水泄不通,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为何还要负隅顽抗?”
“孟德!”
“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长沙。”
出乎意料的,曹操没有说什么冠冕堂皇的“我相信你”之类的话,而是坦然承认了。
“我为何愧疚?”
“当啷——”
“长沙城内的天子真假与否你心里最清楚,时至今日你还不肯承认!你以为这样就能为自己开脱了吗?!”
陈宫看见曹操这幅模样后心中一惊,本想上前搀扶,但脚步踏出半步后,又收了回来。
听到曹操提出的这个请求,许攸皱了皱眉,说道:“这不可能,你应该清楚。”
陈宫这番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刺入了曹操的心口,让他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多年之间的那个夜晚,那个令他追悔莫及的夜晚。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这是我早就说过的话!我本视你为心腹,我本想与你共举大业……可是你却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士卒说道:“可是司空,此人声称是您的一位故人,一定要见您。”
“故人?他叫什么名字?”
“孟德!”
“如何?”
曹操忽地感觉头又痛了起来,他踉跄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利刃咣当落地,与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许攸心中一动,询问道。
“你犯的是假立伪帝的大罪,比袁绍、马之罪有过之而无不及,起码都要株连三族。”
而眼前陈宫的面孔也变成了吕伯奢、变成了被他所杀的那一家人。
“陈宫!你找死!”
不用多想,对方定是来劝降的。
在说让许攸拿着自己头颅出城时,他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平淡的像是在问晚上吃什么。
曹操站在原地,看着陈宫离去的方向,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想喝酒了。
当年在中牟县所饮的那杯酒。
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啊。
可惜,他再也没有和陈宫对饮的机会了。
(本章完)